“过些日子我想回一趟西沣。”苏疏缓缓道出,也没等姜容问,自己交代的很清楚,“此事原也不难办,只是我前些日子刚回过一趟,若叫虞后知晓,怕是要多心。”
姜容身上穿的火蚕锦就是苏疏从西沣带过来的,也难怪苏疏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就仅仅只是为了回国而已。
虞后允他每年在西沣向大郢进奉之时可以回西沣待上两日,这已经是虞后格外开恩了,结果苏疏野心还挺大,虞后前脚走,后脚就想忽悠着姜容允他回国。
姜容笑了笑,也不知道苏疏在这档口回什么西沣?前世也没这事啊。
“世子得给本宫交代清楚。”姜容莞尔,又接着道,“不然你我都难办。”
“这是自然。”苏疏道,“父王病重来的突然,我也是心急如焚。”
病了?记忆里枕京王……身体康健的很啊。
也难怪苏疏这样着急了,家里有庶弟和庶母虎视眈眈的盯着,任谁也不安心。
况且,苏疏的庶弟庶母并非良善之辈,前世姜容嫁过去,苏疏的庶母还想摆婆婆的谱,姜容什么人啊,能如她的愿?一通明嘲暗讽,羞得那庶母都不好意坐在那。
而那庶弟就更过分了,胸无点墨,还妄想凭着和苏疏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勾搭姜容,他这么喜欢美人,姜容让她一次性喜欢了个够,直接派人把他丢到花楼里,联系枕京王,亲自去捉人,那庶弟辩解无效,姜容当时气盛背后可是整个大郢,谁不得让让她?气的枕京王当场就将那庶弟逐出家门。
苏疏的内忧外患,被姜容不痛不痒的就解决了内忧。
今生,没有姜容的帮助,姜容倒要看看,这位世子爷能不能再如前世那般荣登大宝。
姜容心里如同明镜似的,知道苏疏这是想让她松口,凭什么?就凭先前他送来的毫无用处的消息,那可不行,得加点筹码才是:“如此噩耗,本宫听了乍然神伤。”
这开头的一句话,就让苏疏颇为想笑,这个明泽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枕京王在战乱时杀死的大郢人不计其数,若是这世界上谁盼着枕京王早日闭眼,虞后肯定是头一个,明泽定是第二个,还……乍然神伤?
她不偷着乐就不错了。
“只是这事本宫做不了主,不如等本宫修书一封询问母后。”
等她修书一封一来一回中间还有些耽误,枕京王若真的病危,早就赶不及了,这种无耻耍赖的方法,让苏疏不干了:“公主先前可是答应了。”
“本宫何时答应?只是听了一听。”姜容就跟他在这磨时间,“本宫年幼这种事实在是无法做主。”
苏疏深呼吸,来软的不能来硬的:“公主之前可是要表达谢意的。”
姜容懒懒的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苏疏的脸,道:“旁的事都可以,唯独这一件。”
“你要珠宝,地契,本宫都无所谓,可是政务上的事,本宫需慎之又慎。”姜容咬死了不松口。
苏疏沉默了一会,没法了:“公主想怎么办吧。”
爽快,就等苏疏这一句了。
“其实别的都好说,就怕世子一去不回了,到时候母后震怒兵攻打西沣,世子说,责任在你还是在本宫呢?”姜容自问自答,“当然是在本宫,本宫可承担不起,世子你说呢?”
苏疏只觉得,明泽不去为商在这当公主真是可惜了,谈起价码来一套一套的。
“我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苏疏给了一个毫无用处且郑重的承诺。
姜容只当没听见这句话,苏疏的承诺于她而言等同于废话。
“世子若肯将玉交于本宫,本宫也就不慌了。”说了半天,姜容还是盯上了苏疏腰间的玉石。
若是有人对比,苏疏腰间的这块,比他交给温铭的那一块精致且贵重,不管是从玉石材质上还是雕刻工艺上,都不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