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坐的位置原本是供夫子休息的地方,一个棚子搭的简陋,毕竟是在马场不比别处,遮阳还可以,想遮风就勉强了,姜容吩咐人添了好几个火炉,还是能感觉到凉风,不过视野开阔,看的极为清楚。
准备原不需要很久的时间,等他们都准备好,姜容也喝完了一盏茶,正准备说开始的时候,消失许久的张夫子出现了:“公主且慢。”
姜容难免有点扫兴的意思,眼神也带了抱怨:“张夫子有何事?”
张夫子作揖道:“公主,今日原是由谢夫子来教习大家的,公主要比赛还需要问过谢夫子的意见。”
姜容笑了,说的话也嚣张无比:“问谁不也一样吗?”
谢端刚刚到,后脚就听到这嚣张的话语,唇角浅浅一笑:“结果是没什么区别,过程还是有些。”
姜容是个没心没肺的,心里忌惮着谢端,却早忘记谢端的模样声音了,这么乍一被抓包,还真有点心虚,毕竟姜容和李太傅相处的最多,对自己的老师敬畏多少还是有点,作揖道:“还望老师允准。”
谢端瞧着姜容难得的乖巧,还有些惊奇,走近道:“想比赛不难,注意安全。”
姜容听到他的嘱托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记忆瞬间被激起,谢端!
姜容眼睛微微放大,整个表情都在传达着“怎么会是你”的意思。
谢端笑意更深了些,极为贴心的解释:“圣上听闻我骑射俱佳,前些日子召我入宫考问了一番,我运气好得陛下看中才有幸前来为公主授课。”
尽管如此,这位夫子的年纪……也太快了些。
此时,马场上已经有人意识到不对,赶了过来,最先到的就是明玉了,明玉大步走了过来,微微扬眉:“怎么回事?”
姜容刚想说‘无事’,却被谢端抢先:“没什么大事,我奉圣上旨意来教习你们骑术,刚刚与公主聊了几句。”
明玉有些惊讶,又有些讥讽:“就你?教习琴技我还信上几分。”
姜容不愿自己好友得罪谢端,姜容对谢端忌惮很深:“明玉,休要胡言。”
此事也有几人66续续赶过来了,姜容又都解释了一遍,比赛照常。
明玉不干了:“就这么个人还想来教习我的骑术?我要去同圣上说。”
既然是圣上的旨意,谢端的马术是肯定没问题的,姜容板着脸,竟然没有维护明玉,反而护起谢端来了:“你若不愿意,就别参加了。”
不训斥明玉,按照明玉的性子,还真能闹到圣上那里去。
明玉委屈极了,很少有人能让她感受到委屈,姜容就是其中一个,她这人有个毛病,一委屈,就想泄。
一双美眸瞪着谢端:“你敢不敢来和我赛一场?输了我就再也不修习马术了!”
这是动了真怒了,姜容无奈,怎么明玉就是看不懂呢?
谢端不知道为何就惹了明玉县主不悦了,确实,他的模样在那摆着呢,说是个吟唱风花雪月的郎君谁都信,可若说教习马术,万万扯不上边。
姜容只能来软着哄明玉:“他是熙城长公主和镇国公的次子,谢端。”
明玉这才对谢端高看一眼,勉强认了他夫子的身份,并非是她势利,眼下的大郢,寒门没出过什么人物,大多都是权贵的天下,毕竟,出身寒微的人自己饱暖都顾不上,更遑论学富五车来教习从小学的精细的贵族子弟?
谢端不管明玉怎么挑衅,唇角一直都挂着浅笑,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看着姜容,姜容全当这眼神不存在,耐下性子细声劝解着明玉:“知你得宝马如虎添翼,谢夫子是老师,尊师的道理不用我在同你讲了吧?”
姜容的话在理,明玉却还是觉得别扭,话已经说出口了,还怎么反悔?
谢端知她为难,笑着道:“也罢,我是年轻了些,难怪你不信,不如来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