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桑桑的心跳蹦到了嗓子眼,她僵硬着身体,小黑蛇盯了桑桑半响,终于,它晃了晃尾巴,转过了头,朝着别的地方离开了。
直到小黑蛇的消失不见,桑桑和李娴才敢动了动眼珠子,两人全身冷汗淋淋,桑桑的腿一直打哆嗦,半响后,才软了下来,她锤了捶自己的腿,把李娴扶起来。
两人全身都痛,可也不敢走慢了,那群人人手不多,所以分开来找她俩,虽然只有一个追上来了,但要是再来一个,桑桑恐怕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天空黑霾,刚刚有毒蛇出没,更证明山林里有猛兽毒物,她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避身之处,不然不被他们捉回去,也有可能被野兽吃了。
这样想着,两个人的脚步加快了很多。
两个人的运气不错,走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小山洞,山洞大概十来个平方,很小,但山洞口有藤蔓遮挡,要不是刚刚走到这儿的时候,李娴摔了一脚,恐怕根本现不了这里面是山洞。
桑桑和李娴躲了进去,山洞有些潮湿和阴冷,桑桑去山洞门口捡了一些枯枝干柴,生了一堆火。
火光橘红。
她们两人虽然很累,但并不困,李娴抱着膝盖,问桑桑,“桑桑,你是怎么被抓的。”
两个人在车上交流的时间非常有限,很多事彼此都不知。
桑桑往火堆里加一根柴,告诉李娴来龙去脉,然后又问她,“你是怎么从京城来青州的。”
哽了一下,李娴闷闷道,“我就是想四处看看。”
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叹了一口气,桑桑想到那一群姑娘,也不知道这儿离官衙有多远,能不能找到衙役,然后让他们去救这群姑娘。
刚刚经历了一番剧烈运动,桑桑和李娴非常累,聊了两句,桑桑和李娴靠着背,就这样半眯着眼,休息养神,外面有猎猎作响的风声和鸟叫鹦啼,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她依旧皱着眉。
随后她似乎听见脚步声缓缓响起,她蹙了蹙眉,正想睁开眼,又感受到一阵温凉的触感,从她的鼻子划过她的眉梢,桑桑微微动了下,又听见了一声叹息。
她好像被抱起来了,这个怀抱很熟悉,桑桑懵懂地睁开了眼,看见了温柔的李暄,他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桑桑,我来晚了。”
看见李暄,桑桑眨了眨眼睛,原来她做梦了,梦见了李暄,桑桑的脑袋在李暄的胸前蹭了蹭,满足的对他说,“你终于来了。”
既然是欢喜的梦,桑桑不想这么快就醒来,李暄的存在,总是能让她心安,她又闭上了眼睛,打算把美梦做得长一点。
只是呼吸间的墨香味越来越浓烈,桑桑吸了吸鼻子,抱着自己的胳膊结实有力,没有做梦的那种飘飘感,桑桑又忽地睁开眼。
李暄还在
桑桑不太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又听见李暄像春水一样柔和的声音,“别弄痛了自己。”
桑桑震惊的伸出手,捏了捏李暄的胸膛,硬实非常,她歪过脖子看,好几个侍卫举着火把,灯火明亮,就连李娴,都被人扶着慢慢的走着。
这不是梦
桑桑眼睛一下子就湿了,没有看见李暄的时候,她还能告诉自己要坚强,要独立,可是一看见李暄,忽然就有些委屈。
还总说她没用呢,他才是真的没用。
“是我来晚了。”李暄抱着她往前走,声音温柔。
桑桑眨巴眨巴眼,旁边来一问道,“世子,我们现在是原地休息还是进城去,最近的城镇是宝通县。”
桑桑这才注意到,周围还有很多的人,想到刚刚自己的撒娇都被别人看去了,桑桑的脸嗖的一下全红了。
有些热,有些烫,她的脸朝着李暄的胸膛,藏的严严实实。
“去宝通县。”李暄淡声道。
侍卫们闻言说知道了。
李暄垂头,看了眼把头埋得严实的桑桑,又忆及桑桑惨白的脸色,左胸口的位置被针刺了又刺。
桑桑却忽然抬起头,“对了,暄表哥,还有八个女孩被他们带走了,他们说要抓我们去祭祖。”
祭祖
李暄眼底闪过一丝嗜血之色,看向来一,来一立刻躬身道,“属下带几个人接着追查。
李暄点了点头,随后扶着桑桑坐在了马背上,桑桑刚坐稳,李暄翻身而上,坐在了桑桑的后面,胳膊从桑桑的两侧伸到前面,握着缰绳。
风一吹,桑桑脑子渐渐清明,愣了一下,她又靠在李暄的胸口处,他的胸口温热,比刚刚的燃烧的火堆还要让桑桑暖和。
等到了宝通县,天高月明,李暄带着桑桑去了府衙。
守门的衙役看见有人来脸色一开始很不好,等看到了李暄后面的侍卫递出的牌子,就立刻跑进去叫县太爷了。
县太爷是一个很年轻的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李暄要和县太爷谈事。
桑桑和李娴被安排到了后院里去休息,虽是大半夜,但是桑桑和李娴还是麻烦侍候的人给她们准备下洗澡水。
实在是太脏了
桑桑从铜镜里看见自己的时候非常吃惊,衣服脏又破,脸蛋是又黑又丑,桑桑想到刚刚李暄还亲了亲自己的额头,也不知道看着糊了一脸灰和泥的脸,李暄是怎么亲下去的。
桑桑泡在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小丫鬟要伺候桑桑洗澡,桑桑拒绝了。
一是因为不习惯不熟悉的人伺候她洗澡,二是她实在是太脏了,连洗澡水都浑浊不堪,桑桑两辈子加起来,就没有洗过这么脏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