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余宴愣是在心裡爆了句徐三的口頭禪:媽的。
他一邊配合著溫時的動作,一邊尋找解決辦法,不經意就摸到溫時別在腰間的機械木倉支,利落的將溫時抵上石柱,單手卸了溫時的槍。
靜謐的夜色中,赫然一聲槍響。
殷紅的血順著岱余宴的小腹汩汩流出。
溫時猛地推開岱余宴,目光定定落在岱余宴腹部,不明所以的質問:「為什麼?」
岱余宴用木倉口懟了下溫時後腦靠著的聖天使那張熊臉。
「人皮偶道羅斯說過,巫神需要人血生祭。」
岱余宴的嗓音仍然帶著克制的沙啞,「如果我沒猜錯,這裡不是巫神廟,既然說巫神需要祭品,那就一定得有祭壇。」他彎唇,帶著抹瞧不上的意思,「石柱就是祭壇。
這一槍打的出奇的合時宜,因為溫時發現,岱余宴的血沿著地面滲透到石柱下的時候,那種生理上的情欲也跟著消失了。
雖然恢復了理智,但是岱余宴這番舉動,讓他無法接受,他氣岱余宴竟然沒把這個計劃事先告訴自己。
溫時很生氣,抬眼瞪著岱余宴,暴躁的質問:他:「你從一開始就打算用自己的血獻祭了是嗎?」
岱余宴不疾不徐,毫無所謂地回:「這是最能保證安全的辦法,因為我不會死。」
溫時反應很快地抓住了岱余宴話里的重點,一字一頓的問:「你、不、會、死、是、什、麼、意思!」
岱余宴把槍放回溫時腰上的槍殼裡,輕笑:「如果只是生血祭祀,這血,不算我自己的。」
仿生裝置里的血,誰知道是徐三從哪弄的。
溫時想給岱余宴一拳。
真就拿自己的命這麼不當回事?
他轉身,不去看岱余宴,賭氣地又重去查看石柱。
和剛才相比,石柱發生了不同尋常的變化,聖天使手中的火把竟燃燒了起來。
溫時抬手放在火把上面感受了一下,有灼痛感。
是真正的火焰,並不是高科技投影,也不是幻覺。
被鮮血滋養過得石柱陡然變得貪婪起來,以柱身為中心迅從地里長出無數柳枝藤蔓般的觸手纏上岱余宴,這些藤蔓就像大功率自吸式抽水泵,很快抽乾了岱余宴的血。
喝飽血的石柱通體暗紅,藍熒熒的光芒繼而被紅光取代,空蕩的夜色中紅光大盛,將溫時和岱余宴的臉、身體都鍍上鮮紅。
仿生體沒有血液支撐,心臟自然就會停止跳動。肌體失去工作,岱余宴就會變得極度嗜睡,但是現在不是倒頭大睡的時候,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什麼都不管倒地就睡,會把溫時嚇到,只能靠著本體支撐,儘量讓自己看上去還好。
岱余宴扶著溫時,有氣無力地笑了下,「石柱有變化了。」
溫時蹙眉,看著岱余宴腹部的破洞,不答反問:「你是準備把五臟六腑都倒出來是吧」
無血可吸,藤蔓自然脫落,迅收進土壤中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