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拧眉,听见白衡州补充:“他人不在京北,那年干了那一票之后去渝城了。”
“他参与了多少?”
白衡州对石海存着滔天恨意,闻言把锅全扣到他头上:“他是主导,绝对的主导!我就是出卖了我姐,这些坏主意都是他出的!”
夏挽星握着话筒的手有些僵。
原以为夏家破产是意外,后来得知是白衡州害的,现在又告诉她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现在是做什么的?”她吸气平静下来,问道。
“珠宝,他在渝城做珠宝生意。”
害了夏家,然后做起了夏家最擅长的珠宝生意。
夏挽星冷笑。
“最后一个问题,是替我父母问的,”她看着他,一字一顿:“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过后、悔?”
“有有,我后悔过,后悔过无数次。”
为了她能心软,白衡州张口就来,敷衍至极。
夏挽星嘲讽发笑:“后悔也没用了,你活该。”
这话落下,听筒那边沉寂两秒然后爆发出震裂咆哮:“你从没想过救我对不对!你和你母亲一样,冷血无情,你这样的人,不得好死,你会比你母亲死得更惨!”
“死得惨你也看不见了。”
夏挽星面无表情放下听筒。
白衡州从拥有希望到被踹进绝望,情绪彻底失控,扑到玻璃上愤怒谩骂。
夏挽星冷眼看着他癫狂发疯,被两边的狱警按住,用力往走廊拖,他还在骂,不停地骂,嘴唇不停翻飞着,在激烈表达什么。
心念一动,夏挽星忽然伸手拿已经放回去的电话,然后听见话筒里传来清晰的暴怒嘶吼——
“你们都不得好死!那把火放得好放得呱呱叫,烧死你们!都给老子死……”
放!
他用了一个“放”字!
刹那间,夏挽星血液倒流。
到底是谁!对夏家灭口
“谁放的?是谁放的火!”
夏挽星抓着话筒失声大吼:“你说清楚!回来!”
回不来了,白衡州被狱警架走了。
夏挽星一下跌坐到椅子里,全身脱力。
不可能,不可能。
她知道破产是人为,可从没想过那把火也是预谋犯罪。
可就是那把火,要了夏家三口人的命!
如果没有那把火,夏家依然在,她也不会成为孤伶伶的一个人。
到底是谁,恨夏家恨到这种地步,一定要灭口!
越想越冷,寒意爬进骨髓,冷得人发抖。
直到她失魂回到车上,她还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