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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车夫别过眼充当瞎子聋子。

傅至景道:“明日我会送九殿下回府,今夜是团圆夜,回去歇着吧。”

车夫是二殿下的人,口风极为严实,身手也很老练,拨给孟渔使唤,一为保护二为监督,轻易不会离开。

孟渔冒出个乱糟糟的脑袋跟他挥手,“你走吧。”

妻儿还在家中等他,车夫望着夜空中的圆月,也不愿意在这么好的日子蹲在傅宅门口听墙角,横竖他每次把九殿下送到这儿,傅大人和九殿下在屋里做些什么他心知肚明,应当不会有差错,略一犹豫后道:“奴才明日卯时在门外候九殿下。”

车夫驾车远去,傅至景收回目光,一路抱着孟渔进屋抛到了软榻上。

孟渔的冠早就乱了,两颊酡红目光迷离,摸上去全身滚烫的像个小暖炉。

傅至景替他把玉冠取了,一头的便散了下来,没了束缚,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榻上拱来拱去,将脸贴到傅至景的掌心,咬着唇不说话。

傅至景把他拎起来脱外袍,他突然伸手捧住眼前人的脸,困惑地嘟囔,“怎么有两个傅至景?”

完全迷乱了。

“你醉了。”

傅至景拨开他作乱的手,没一会儿孟渔又扑上来,亲一下他的脸颊,害羞的眼里写着些不明不白的情绪。

都秋天了,哪来的春的狸猫?

傅至景喉结滚动一下,微提一口气把刹那涌起来喧噪压住,抚孟渔热乎乎的脸,到底是没忍住,也无需忍,翻身压住亲两片饱满肉乎的唇。

夜深了,万籁俱寂,一点点声响都十分清晰。

孟渔小声地叫,被温热的掌心捂住了嘴巴,喘不过气,扑腾着要动,傅至景牢牢地将他禁锢住,半点儿不给他反抗的余地,将人全身心地攥实了。

谁都不知玉润冰清的傅至景在这种事上有些难以言喻的癖好,特别是那次拿戒尺打过孟渔的脚心后就压也压不住了,兴至浓时是十足十的镇压和暴戾,这两年大概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过,初尝权力的滋味,于是手段越变本加厉,而对于孟渔,他不必圆滑世故,近乎是随心所欲地施展自己骨子里澎湃的支配欲。

傅至景总觉得孟渔身上有股香味,小时候没那么明显,是块没有特指的香甜可口的小点心,带着些心甜意洽的可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可爱变了味,成了从肉里腾出来的甜香,嗅过腥气的人大抵都会被这种肉香吸引,欲罢不能,想叼着脆弱的脖颈听他惊恐地求饶再一口口地把人吃进肚子里。

今夜站在小船上胸有成竹的孟渔漂亮鲜嫩得像一株生机勃勃的苍兰,散着与繁盛骄奢和死气沉沉共存的京都格格不入的朝气,傅至景悄无声息地撑船去到他的身后,想拿条绳索将他栓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他的光芒。

傅至景记得孟渔曾说过羡慕他,样样都比不过他,其实不是的。

孟渔永远学不会勾心斗角,而傅至景也注定跟坦诚二字毫无干系。

他收敛心神,只揉了会就捏住孟渔的脸颊,居高临下很有些威胁意味说:“现在不睡,今夜就都别睡了。”

孟渔是杏眼,瞪圆了时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又还醉着酒,懵懵懂懂的样子,但他到底不是什么稚子了,只迷糊了下就听出了傅至景的意思,怯怯地缩了缩肩膀,乖乖地躺好,让打了水的傅至景给他擦脸。

浸湿的布才在暖乎的身躯上过了一遍,孟渔已经深深地酣睡过去。

傅至景在屋里点了安神的香,躺下来直至丑时才睁开眼。

怀里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俨然是雷打不动了,傅至景换上夜行衣,替孟渔掖好被子,确认傅宅外空无一人才从侧门离开。

中秋夜,家家沉浸在合家欢聚的欢乐里,连巡夜的守城卫都懒懒散散,整个皇城是难得的散漫。

车夫早被傅至景打走,二殿下也知晓他对孟渔情深意浓,宁愿冒着无诏入宫的风险也要进宫与孟渔共度佳节,春宵苦短,此时此刻应当无人打扰他与孟渔在榻上一夜缠绵。

京都处处是看不见的眼睛,成群的猛兽难得短暂地闭上双眼,叫傅至景好夜会许久不见的旧人。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过后,傅至景踏步进破落的庭院,屋内燃着一盏将灭不灭的油灯,他摘下帷帽唤了声师父,久候多时的男人朝他恭恭敬敬一作揖。

烛火里,那张上了年纪的脸,赫然是今早孟渔询问过踪迹的、衡帝找寻多年未果的张敬。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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