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给她买一些住院要用的生理用品。”季霆秋细心地嘱咐道。
小雨心中啧啧称赞,
“厉害了我的董事长,现在连姨妈巾都能说出口了,比我这个女性还要懂女性。”
小雨离开后,病房内只剩季霆秋和丛榕,外面的走廊已经灭了灯,只剩一排绿幽幽的暗灯。
季霆秋觉得头顶的大灯白得刺眼,于是起身将房间内的灯一并关上。
昏暗中,他趴在床头抱着丛榕的身体,眼泪无声滑落没入白色的床单上。
“丛榕,醒过来吧,醒过来我就放你走……这一次,不留了。”
六年前,他与丛榕在海边相遇。
那一晚,也是这样昏暗,两个同样悲苦的人从此系在一起。
在商业帝国驰骋多年,他明明知道凡事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可,当他爱上丛榕时,
他根本不想去听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因为他们相遇时的那晚都太狼狈,没有天时,破旧的灯塔里没有地利,唯一的人和,他的母亲华安月那时已经奄奄一息。
这样想来,
这场爱的确很违背天意,心都是苦的。
只可惜,从前对丛榕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
想到这,季霆秋的大手抚上丛榕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眼泪不知怎么变得汹涌,季霆秋将头埋进床单里,肩膀深深地颤抖。
这是他第二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第一次,是母亲离世那天。
过了一会儿,当他有点疲惫要睡过去时,
他的一只大手握住的小手突然动了动。
“傻……”
丛榕吃力地缓缓吐出一个字。
“醒了?真的醒了?还疼么?怪我么?”
季霆秋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他紧紧地握住丛榕的手,眼中因为哭过有些泛红。
“不……”
丛榕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扯出一丁点弧度。
她知道,季霆秋一定自责坏了。
正想安慰他,丛榕眼前一黑,巨大的身影突然覆了下来,说是压住也没压住,只是将她温柔地裹进胸膛里。
“宝贝,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季霆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丝,淡淡的消毒水味掩盖了她原本的苦橙花香味。
这一切都在提醒他,
丛榕又一次因他住了院,受了罪。
宝贝?
丛榕觉得心里暖暖的,可她没有力气说话,麻药的后劲还没过去,她任由他抱着,听着他诉说心中的歉意和懊恼。
她感到头顶有点湿湿的,心里面颇为惊讶。
“霆秋你哭了么?好傻……你不开枪,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被一刀戳破喉咙气绝身亡了……别怪自己……唔……”
温暖的唇瓣忽地将她的安慰悉数吞没。
季霆秋一手托住她的后脖颈,一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将丛榕整个裹进怀中,就像呵护宝贝一般。
从软嫩的唇瓣到她的整齐的贝齿再到轻巧的舌尖一点点的席卷,占领。
丛榕恍惚觉得他好像在做告别般温柔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