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來到了寺廟,住了一段時間。
「我告訴一名僧人,他腦袋裡面長了瘤子,這是他頭痛的原因,可是他讓我立即閉嘴不要說這樣危言聳聽的話……」
「後來,那名僧人死了。其他人認為是我的詛咒,就把我逐出了寺廟。」他說話語氣很平靜,沒有任何憤懣。
即使如此,我也忍不住有點生氣,「真無知啊!只要去看大夫怎麼都能診斷出來吧!之前分明就有排外的嫌疑,根本就不僅僅是這件事而已!出家嗔念還這麼重,死後也是見不到佛祖的!」
我揮舞著拳頭說,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啊痛痛痛……」
「你不要生氣。」他猶疑,「需要看醫師才能知道嗎?」
等等,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特別之處?
我捂著手,「昨天晚上,你說我的心跳很快,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能看到你心臟跳動的頻率。」他誠懇地說了大老實話。
「原來如此。」我抽抽嘴角,止住自己想要吐槽的話,假裝才知道的樣子。
「其實一般人只能看到頭髮,皮膚,眼睛之類皮膚表面……看不到血肉啊骨頭的,所以那名僧人才不相信你,不過他本身也有問題啦!」
「其他人都看不見。」他突然停了下來,「兄長大人也這麼說,所以我確實是怪胎。」
他迷茫而失神地看向了遠方,「原來是這樣的嗎?」
!
「沒有!」我立即打斷。
「能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想想就酷的好嗎!這一定是神明賜予你的天賦,有其存在的意義!你看你不就成了未來戰力天……嘶,優秀醫生!」
我差點咬到舌頭。
並朝著他豎起大拇指,「救死扶傷方便的,想想就了不起!只要不用來害人,做什麼不行?」
他在我勸說下好像有一點想通了,「雖然我並非能夠成為多麼了不起的人,但如果能稍微起到一點作用的話,母親大人應該也會為我感到高興吧,謝謝你,惠小姐。」
前所未有,他朝我露出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猶如朝陽升起。
我不禁有點看呆掉了。
明明擁有出眾人的天賦,其人卻謙遜得近乎可怕。
「啊……」我回過神,把尷尬不知如何擺放的手背到了腦後,「也,沒什麼好感謝的,我也只是說了人人都懂的道理而已。」
完了,我好像也跟著他變得哪裡不正常起來了。
他彎起的赤眸也如日暈那樣蕩漾著,「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番話的人。」
我臉上好像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往外冒熱氣了。
「哪裡……」我嘀咕著扭過頭去,卻發現家門已經近在咫尺了。
哎?以往漫長無比的路程竟然也可以變得這麼短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