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從頭麻到腳,太噁心了,太可怕了。
「姐姐……」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
我看著她眼瞳中倒映著面帶恐懼的自己。
光顧著害怕的話,什麼都做不了,只會都死在這裡,我抖著手從袖子裡掏出了匕,狠狠地刺向了那隻鬼的手腕。
它的手縮了回去,同時也停止了進食,轉過那奇形怪狀的腦袋,盯著我看。
這副尊容誰能想到竟然是人變的。
鬼想要殺死我們實在太簡單了,它沒第一時間上來殺,而是舔了舔被我刺傷的手臂,很快就恢復如初了。
我一隻手提著匕,擋在身後,「快點跑,別回頭。」
我推了她一把。
「去找緣一來救我,我能堅持一會,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當然是撒謊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鬼的手上堅持一會。
可是麟瀧雪大概以為我很厲害,「我,我會來救你的。」
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著。
鬼看著她一會,對那團小肉沒什麼興。
「你們的身上有一股令人討厭的氣味。」
它雙臂延長把我捆了起來,同時還把我身上的紫藤花香囊給拽掉,扔在了地上。
這是一個有神志,能夠說話的鬼。
少量接受了鬼王之血的人類,會變成沒有神志只知道殺人的惡鬼,只是鬼舞辻無慘製造出來的一點小玩具。
而這樣的鬼,它們擁有智慧,也就意味著……我的腦海里划過了某個念頭。
「我已經飽了,小小的人類竟然刺傷我。」它把我拉近,近距離看更丑了。
「我要把你,」它纏住我的雙腿,猩紅的眼睛充滿了殘忍,「一口一口的咬碎。」
它之所以跟我廢話,大概是想要看到我更多驚恐的醜態,我也確實非常害怕,但是我更想活下去。
我孤注一擲地說,「我知道藍色彼岸花在哪裡。」
它的牙齒只差一步就可以咬碎我的臉,卻停了下來。
我攥緊的手掌已經完全汗濕了,我自己都佩服,我居然還能張口說話,而不是失聲尖叫?
我本來也就是那種恐懼到了極點後,看起來反而表現得更加冷靜的人,實際上大腦還在不在工作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賭的是,
作為為了幫助鬼王搜集藍色彼岸花而被製造出來的惡鬼,即使在狩獵狀態也有最基本的一點意識,並且對這句話是有反應的,而且一定是最高級別的反應。
它冰冷到毫無情感的眼睛,在我的臉上停留,而沒有做出進一步傷害的動作。
我賭對了。
「帶我去……見你們的,那位大人。」
「告訴我,否則我直接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殺死我。」
它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