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艳艳被带走的时候,迅把信和银行卡塞进自己包里,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封信。
但是眼尖的纪检干部还是现了,他试探着问:“向小玉死亡现场,你是第一个现的,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崔艳艳低着头,却下意识捂紧自己的包,摇摇头说:“没有。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崔艳艳没有看见,两位纪检干部交换了一下眼色,年轻的那个又问:“崔处长,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不要试图隐瞒任何信息。”
崔艳艳长这么大,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心里忐忑不安,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小包,不知所措。
年轻的纪检干部接着说:“崔处长,向小玉有没有留下像遗书信件之类的东西?按照常理,一个人即便再绝望,自杀前都会留下遗言的。既然没有人在她身边,那至少会留下遗书,对吗?”
崔艳艳脸色煞白,她知道,虽然她和向小玉的亲密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但如果那封信一旦被现,自己和向小玉的这种关系就摆上桌面,成为实证,那样难说自己不被这个书记贪腐官员牵连。向小玉死了,她只是想像一个朋友那样处理她的后事,也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她和她仅仅是朋友关系,而事实上,也仅仅如此,可是这会儿,谁会相信她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怕他们,她又没做错什么,既没贪污也没受贿,更没行贿,“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遗书,她死得那么决绝,大概不想让活着的人折腾她吧。”她心里有气,一语双关,凭什么就把我关在这里,像审犯人一样?我犯什么法了?!
年纪稍大的纪检干部使了个眼色,年轻的纪检干部语气放缓,说道:“崔处长,很抱歉我们打扰你,但是向小玉的自杀事件不单单是她个人问题,这后面牵涉的人你一定也清楚,弄清事件真相是我们的责任,还请您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细节?”说着,眼睛看向崔艳艳手里的包包。崔艳艳的心跳加,她又开始紧张,她在做心理斗争,是不是交出那封信?虽然那封信没有说什么,但向小玉实在不该说赠予她别墅的事情,好像她从她那里占了多大的便宜,天地良心,她和她在物质上几乎没什么交集。这个向小玉,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赠予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不过,她还是相信向小玉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人在完全绝望的时候,哪能想那么周全?所以心里对向小玉的埋怨,也就那么一念之间。
她的手不自觉地又摸摸自己的包包,再看看那个年轻人,没有说话,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把东西交出来。早知道就把这事先告诉爸爸,让爸爸给她出个主意,哪怕给李文英打个电话商量一下也行啊,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来得及的时候,纪检委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拘了来,并且把手机暂时收起来了。此时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