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漱玉轩的好东西怕是之后断不了了呢。”我终于开口。
“可她之前怎么……”芍药疑惑道,复又接着说,“难道是因为之前她的身子一直不好?”
“应该是这样。”我回她一句。
“幸好咱们下手早绝了她的子息,不然当真后患无穷呢。”
果然如我们所料,孟静娴的才气脾性逐渐展露,她也开始渐渐获得允礼的关注。而另一边刚刚受宠的何筱莲也不甘示弱,用她的年轻姣美变着法儿的邀宠,只为多留王爷一夜。
“咱们王爷最近可真是艳福不浅。”我与丫鬟们调笑着。
她们也逐渐转过弯来,认识到如今的我需宠但不需争宠,每日里帮我处理些家事,照顾好元佑和微遥,看看嚼月阁源源不断地进账,这日子过得倒比从前更加舒心。
这一日长姐得空,我便进宫与她叙话。
“如今皇后是挖空心思的想让皇上立三阿哥为太子,咱们还需多加阻挠才是。”长姐为此事愁眉不展。
“我朝向来推崇立贤不立长,皇上又是一代明君,想必不会听信那些立长说的大臣聒噪。”我开口劝她。
“如今是皇上还算年富力强的时候,大臣们也不能过于左右皇上的意思。说来本宫还是忌惮皇后是正经的正位中宫,前朝若有不测,她于后宫也是最大的威胁。”甄嬛似是有些头痛。
提起纯元
“长姐还是该放宽心才是,上次我跟长姐提过的纯元皇后的事,如今查探下来可有眉目?”我又提起能扳倒皇后的最后一击。
“时过境迁,景仁宫里怕也只有剪秋和江福海这种从王府里就跟着她的人知道一二。”甄嬛说。
“那如果有机会直接提审剪秋和江福海,想必能问出些东西。”我又捋了捋前世的记忆开口道。
“那就必须让皇帝亲自动手。”长姐说。
前世是因为剪秋给长姐和弘曕下毒,才被关进慎刑司。不对,我记得她誓死也未说过半句皇后的恶行。是江福海那里开的口子。
“咱们的确不能越俎代庖,而且臣妾觉得剪秋向来忠心,指着她怕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怕是江福海那里还可能问出些东西来。”
“你这话不错。剪秋于皇后,只怕是槿汐于我,玢儿于你的情义。自是矢忠不二。”
虽然基于立场我与剪秋只能为敌,但前世她对宜修的赤胆忠心也让我为之动容。
“长姐近日经常神思倦怠吗?可有让卫临来看过?”我问她。
前世里这时长姐又该有孕了。
“宫里的事琐碎繁多,麻烦得令人头大是常有的,你主持王府中馈,想必这个中滋味也是深有体会吧。”长姐说。
“唉”我随着她的口气轻叹一声,“如今王府里添了两位新宠,王爷应接不暇,我倒得空处理些家事,还开了间点心铺子。今日我也带了一些进宫,长姐也尝尝这江南风味的点心如何?”
见她点头,我吩咐迎冬呈上一些。
槿汐和迎冬便一起进来侍候。
长姐用了些团圆蛋香酥,还未开口称赞,却忽然干呕起来。
“娘娘还是该宣卫临来看看才是。”槿汐急忙说道。
“那便去请吧。”长姐清了口,听着声音越发虚弱了。
“长姐先去榻上歇一歇。”我说完伸手扶她。
卫临到了,为长姐把脉。
“娘娘是五内郁结,气血不调之症,才会神思倦怠,夜不能寐,微臣为娘娘开些温补的方子,娘娘还是应该保持心情愉快才好。”
卫临并未说长姐有孕。
长姐歇息后,我便回了王府。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长姐如今为何没有身孕呢?那皇后又该如何扳倒?我唯一能依赖的就只有浣碧前世的记忆,若以后不能凭这记忆做事,那该是比现在艰难许多的。
“福晋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玢儿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我思量着该着手为元佑和微遥再准备些夏衣呢。”
“是呢,转眼间又要入伏了,奴婢前几日还听前院的侍卫说,要开始准备粘知了呢,说是王爷害怕这蝉鸣打扰福晋和贝子格格休息。”玢儿这话的意思是下人们依旧觉得我与允礼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王爷心细。”我回她一句,倒不知再说些别的什么。
自从他开始宠幸孟氏和何格格之后,这月里到常青阁来也多是看看元佑和微遥。有时与我用过晚膳后有意留下,也都被我变着法子赶去别处了。只要芍药按时给何筱莲和莺儿送汤羹过去,王府的孩子永远是嫡出,我就一直安心养着身子。
吃荔枝
“福晋,阿晋来禀告,说王爷得了些新鲜荔枝,正赶着给福晋送来呢。”芍药跑进来兴高采烈地说。
“王爷给福晋送荔枝,瞧把你高兴得。”玢儿笑话她。
“玢儿姑姑不知道,这妮子先前在永寿宫时有福气吃过一颗荔枝,从那之后就日思夜想呢。”迎冬也跟着打趣她。
“既是芍药喜欢吃,那待会儿就多吃几个。”我笑着对她说。
“多谢福晋,奴婢就知道福晋最好了。”芍药一贯的喜形于色。
“别偷着乐了,服侍我梳妆吧。”我对芍药说。
待允礼来到常青阁,我已换了身浅青色银线绣梅花的衣衫,鬓边别了一支玉蝴蝶纹步摇。
“沁儿。”他照旧亲昵地叫我。“今儿广东巡抚遣琼州地方官员进京上供时鲜荔枝,先拜到我这里想由我为他引荐,送了一筐妃子笑进府,我想着你和孩子们一定喜欢,应付完他就急着给你们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