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轩定亲的女子正是上月被陛下贬到褔州的周越格家的女儿,周越格被贬,黄侍郎不愿再让黄轩娶这女子,自然是不会提及。”
黄侍郎这也太势利了,有势就结亲,失势就退亲。
要说势力,她的势力最大,他怎么还要推脱?
若他的儿子进了宫,他就是皇亲国戚。
或许在黄侍郎的眼里,有人比她势力更大。
杨婵望向站在黄轩身旁的宋斐。
“黄轩,你怎么说?”杨婵质问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草民确实同丽娘定了终身,无奈父亲突然反对,并非有意欺瞒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词是你写给丽娘的?”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看你作的词,与那歌女情感倒是深切。到了朕这儿就成了以前的事了?”
“欺瞒陛下的事,与丽娘无关,还请陛下不要牵连丽娘。”
不要牵连丽娘倒是护的紧。
“朕问你,你想不想娶丽娘,即使她的父亲被贬,不再与你门当户对?”
“臣愿意,臣喜欢的自始至终是丽娘这个人,小民从不在乎门第。”
“为了娶丽娘,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愿意。”
“既然如此,就付出你的名声,今晚留在宫中,”
“陛下!”宋斐撩袍双膝跪地,态度诚恳,“陛下是百姓的父母,百姓们皆是陛下的子民,他们皆仰望陛下,若陛下执意将黄轩留在宫中,百姓们一定会以为陛下用特权抢夺人夫。百姓该怎么看待陛下,那女子又该如何看待陛下。”
宋斐说的头头是道。
她若还要将黄轩留在宫中,她就是个昏君,还是个强行拆散鸳鸯,夺人所爱的昏君。
“宋爱卿,朕还没说完,慌什么?”宋斐在朝堂上可是八风不动,面不改色。今日杨婵却在宋斐眼中看出了慌乱。
“黄轩,明早你再回去,之后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朕的人,不会有人敢将姑娘嫁给你。到时若丽娘还愿意嫁给你,我想你父亲应该不会再反对了。”
“多谢陛下。”黄轩连连叩。
“好了,快起来吧!”杨婵朝绿瘦使了个眼色。
绿瘦带着黄轩出去了。
“臣也告退了。”
在杨婵说名声的时候他就应该听出了杨婵还有后话,可是他被杨婵那句“晚上留下”乱了心神。
回到府邸,宋斐将画卷放到书桌上。
杨婵给他递画卷时,他想在杨婵眼中看出些许异样,可是杨婵那双眼睛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宋斐想起杨婵对黄轩说的那句朕的人。
“明早你再回去,之后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朕的人。”
朕的人,他已经是了,可是连名分都没有。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他就没有一点情意吗?
“哗啦,”书桌上的画卷被挥落。
门口的小厮听到动静,探头进来。
“大人?”
“无事,画掉了。”宋斐俯身将画捡起。
次日,黄轩夜宿宫中又被陛下厌弃的事传遍了宫中。
“晚上留宿,早上就被厌弃,这黄公子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黄侍郎入了宫在上朝路上听到几个路过的小太监嘀咕,脚下一软,直接跪到台阶上,扭伤了脚脖子,只好告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