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笼沙一副‘果然’的模样叹了口气,甚至先苏培盛一步,反手关上了房门,目不斜视的往旁边一站,看着屋檐外,那已经黑了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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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周,胤禛都歇息在了储秀宫。
但意外的是,这后宫中的茶杯、摆件却没损耗太多。
只是各个宫殿中,各碎了个茶盏罢了。
最闹腾的华妃已成了答应,翊坤宫中只要不摔个人,内务府是不会统计在册的。
丽嫔、富察贵人,也都走了,襄嫔也突然惹了风寒……
其余的,都有着各自执着的体面,哪怕是储秀宫中被羡煞了的欣答应,也只是闻言愣神太久、失手摔了个茶碗。
请安上,大家的闷闷不乐,让宜修有些不爽快。
哪怕祺嫔向来对她乖顺,这把刀她也不准备要了。
她怕自己没有得力的助手,但她更怕别人过的好!
甄嬛坐在座位上不是滋味。
她并非是今日才得知祺嫔受宠,她只是无法接受,曾经独属于她的,那些证明她与四郎恩爱的‘证据’,逐渐不是独一份的了。
四郎,好像正在逐渐不属于她……
这和她因为贤惠,主动推四郎出去不同。
这是四郎主动的……
真的只是因为祺嫔的家世,不得不掣肘于此吗?
连她被诬陷惩罚都置之不理,连她在碎玉轩如何冷清都不做询问……
而沈眉庄看着这般将失意表露在外的甄嬛,忧心的叹了口气。
嬛儿与皇上之间情义深重,见到皇上这般宠幸祺嫔,她定然是受不了的。
可自己如今只是勉勉强强复了位份,甚至没有重获封号,又入何能帮到嬛儿。
看似华妃倒台,前途终于明朗了,但实际上依旧是如履薄冰。
难啊。
好在如今宫中清净,也没有太不好相与的说些风凉话。
不然,她真怕嬛儿想左,无法自我开解。
在这宫中,其实哪里来的真心呢?
……
胤禛在下朝后,也得到了祺嫔生病的消息。
“寻太医看过了吗?”
“这……奴才不知。”
“废物。”
被踢了一脚的苏培盛直呼冤枉,但却不得不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追着皇上往储秀宫跑。
正巧,下了朝的胤禛,与提着药箱的阿克敦在储秀宫门口碰面。
“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祺嫔如何了?”
听到胤禛的询问,阿克敦一脸疑惑,
“祺嫔娘娘身子是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是娘娘请平安脉复查的日子……”
“祺嫔病了。”
“怎会如此?!”
阿克敦一脸惊诧,
“照理来说臣开的固本培元汤药,也有强体之效,哪怕是风寒都不见得会有,怎么会在此时生病?”
在无比自然,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完这般前情提要,阿克敦也紧跟着胤禛走到了室内。
他对着穿着厚衣依靠在床榻上的文鸳行过礼后,接过光谱递过来的手帕,便开始号脉。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从原本的褶皱,变成了能杀蝇虫的利器。
“回皇上,祺嫔娘娘这是……轻微药物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