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子这个太监,鬼心眼多的跟个泥鳅一样,她几番针对都没能将其搬倒,而祺嫔就这……这就一下子?
年世兰打小就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现在她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如果在宫里,脑子都要这样长,那她还是老老实实当落魄武将家的嫡女吧。
跟齐妃相提并论也没什么不好的,瞧瞧齐妃那三阿哥,不是就跟地里的韭菜一样,又长高了?
“你再续杯茶水,跟我说说,说具体点。
哦对了,你刚刚说永寿宫会审,端妃都来了,祺嫔却还在储秀宫里?”
“是的娘娘,祺嫔娘娘抱病,看见翊坤宫滚滚浓烟,直接宣了太医,还让笼沙传话给皇上,说什么谨遵医嘱不会擅敢自行动,让皇上不要担心。”
“……”
牛啊。
人没来,该办的事情却一样不少。
祺嫔宫女那番话,也是在暗讽吧。
别的不行,在这方面年世兰在潜邸中多有熏陶,倒是能品明白。
身体不好的,早早就躲起来了,又怎么会往跟前凑。
点的就是端妃,和天天头风病的宜修。
故事听来听去,年世兰甚至有点扼腕叹息,若是她在十六岁时能有祺嫔这个脑子,现在宜修那个老女人的位子,怕不早就是她的了吧。
而她的孩儿,也不会在奸人的层层暗算下,在都成了型的时候……
“娘娘……您别哭,好起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不,颂芝,我这辈子是不会好了。”
这一晚上的纷乱,年世兰也算是品明白了。
她交了投诚信,而祺嫔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手段与威慑力。
年世兰看向窗外,喃喃的对已经被注定好了的未来一无所知的颂芝说道,
“颂芝……我们这条命,是被人拿来做刀的。
必须做一把好刀。
我们要……复仇。”
*
翌日
睡醒后,胤禛糟糕的心情便不太糟糕了。
寿康宫称病,点名要皇后、莞嫔、祺嫔等人侍疾。
却被胤禛一句‘当真重病至此?朕作为皇额娘的亲儿子必然责无旁贷,即日起罢朝,亲自为皇额娘侍疾祈福。’打了个哑巴亏。
再让苏培盛带着阿克敦太医去看诊后,得到了太后肝气上逆,需茹素半月、辅佐药物、舒畅心情的诊断。
太后不再吱声了,而阿克敦太医也得了赏赐,并破格提拔为了新院。
最终,太后的养生大任,被交在了寿康宫专门的太医身上,而茹素这件事却被胤禛在上朝时,拿了鸡毛当令箭。
他担心太后的身心健康,潜心养病的这段时日,特意吩咐礼部安排官僚命妇进宫陪同。
朕啊,最重孝了。
此番行径,再加上先前皇上在朝堂之上也表现出了欲要罢朝的姿态,哪怕是御史台也也挑不出一根刺。
太后不是因‘孝’一字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恃无恐吗?
那若是为母不慈,为老不尊,她这太上皇后还有什么可被孝顺、可被天下人尊重的?
所以这次侍疾,无论是祺嫔的母亲觉罗氏,又或者是莞嫔的母亲彭氏都在。
王妃、郡王妃与命妇们三三两两搭配进宫侍疾,大家都会看在眼里的。
闹,你有本事,你继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