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把青毓的唇角往上提時,青毓眉尖皺了皺,睜開了雙眼。
萇舟一時窘迫,急中生智,稍稍起身,手順勢按在青毓額角,不甚熟練地按揉了幾下。
業務不熟,但是很貼心。
簡直就是賢良淑德!
青毓眉頭皺得更緊,頭疼欲裂,連眼前萇舟的臉都快看不清了。
萇舟收回了手,在青毓眼前晃了晃,「青毓,你還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嗎?」
青毓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忍過那陣眩暈和頭疼,餘光掃在萇舟身上,後者肩膀處大片肌膚裸露,原本光滑白皙的肌膚此刻斑駁不堪。
就算青毓再不記得昨夜發生的事,但萇舟這個模樣,這些痕跡也在提醒著什麼。
青毓抬手按在那片斑駁上,「萇舟,我……」
「哎呀,癢!」萇舟躲過青毓的觸碰,拉了拉被子將自己整個人罩住,「青毓,你什麼都不要想,昨夜就是喝醉了而已,然後喝醉了之後做了些糊塗事,你可以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萇舟語極快。
純屬是羞的。
第二次了,青毓心下嘆了口氣。
他本不想這樣罔顧萇舟的意願。
「可是萇舟,我想對你負責,我以前說過,我對你……」
「打住!」青毓的神情專注而認真,萇舟發誓他從未見過這種模樣的青毓,可這樣的認真,萇舟卻無由來地有些心悸。
冥王的承諾,天罰尚且不能更改。
真的值得嗎?
心跳得很快,幾乎淹沒了萇舟接下來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但是我……」萇舟緊張得手都在發抖,「我還沒考慮清楚,我現下不想思考這些。」
沒拒絕。
但是也沒同意。
青毓頓時有種自己被用完就扔的錯覺。
他湊過去吻了吻萇舟的眉心,額間相抵,「無論如何,只要你回頭,我一直都在。」
萇舟心跳得更快了,他沒有推開青毓的力氣,也不想推開青毓,急得眼眶都泛紅,好半晌才悶悶地道:「你,你轉過去,我要更衣了。」
萇舟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想讓青毓看到他的肚子。
青毓靜默了一瞬,最終還是起身,施術穿戴整齊,背對著萇舟。
萇舟鬆了口氣,從床尾將顏僑送的那件羽衣撈了過來。
房外影影綽綽,萇舟這廂剛把衣服穿好,便聽見外面有人大喊,「不好了!少主殞命了!灰狐族的人攻進來了!」
青毓轉過身看了萇舟一眼,二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萇舟下了床,「璵沬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死了,我們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