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按集注所载,炼器师往往会在灵器中设下禁制,使其只能为指定器主所用。
眼下,冯忠全望着脚底这把含有禁制的灵器,迅速明白了两个事实:
一,此界已有练气境修士出世。
二,王璟山与该修士有过接触。
“王璟山,王璟山!这剑是谁给你的?那位高人他人呢?”
冯忠全急切地问道,但王璟山却似乎被痛苦击垮,意识变得模糊不清,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完了……本座该如何自处?”
冯忠全从未经历过如此心神不宁的时刻。
他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呼吸变得急促而无力,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噬着一股无形的恐惧。
正因为多年无法突破,使得他对于练气与胎息境界之间的巨大差距,有着深刻的体悟。
而这种差距,如同天堑般难以逾越。
“那练气修士给予王璟山攻伐灵器,显然是为助其杀敌……若是让他知晓我对其看重之人出手,岂能饶了我?”
冯忠全一生历经坎坷,前三十年他以小人的身份如履薄冰,处处提防,时时警醒;
后半生却一跃成为修真巨头,乘着崖山仙风青云直上。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失去现在的地位,失去借真君与修真司之名义得到的一切。
();() “王璟山不能留……”
冯忠全冷静下来,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放弃带活口回北宋。
“只要无人知晓本座曾到过川陕,即使那练气修士手段再高明,也无法将账算到本座头上……待尘埃落尽,再设法查明此人身份。”
念及于此,他毫不犹豫地以灵箭划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覆盖在卫博涛的面上,成功地将这具血燃泪傀的控制权掌握在了手中。
卫博涛虽然生机健在,却被今夜一连串变故打击得失了神志,此刻仿佛木偶般任人摆布。
张珪则强忍着疼痛,扯下腰带将肘部断面紧紧捆绑住,然后抬头问道:
“冯首座,您这是要做什么?”
冯忠全扔不理会,专心致志地将方才布阵的近千张黑色纸人,重新召至身前,并对它们的手部施加了‘削铁如泥’。
接着,在张珪极度恐惧的目光中,冯忠全下令拆解卫博涛的肉体。
纸人们顿时一哄而上,争先恐后地割取卫博涛身上的血肉。短短两息时间,便将卫博涛的惨叫声淹没。
待它们重新在冯忠全身前列队时,每张纸人的手上,均捧着一小片带血的肉块。
先前,冯忠全与一众宦修在追逐王璟山时,在街巷发现了多名被种下血燃泪的船工。
当时,情报尚不明朗,为避免招惹到祸害府城的嫌疑,他顺手解除了这些船工身上的法术,沿着施法痕迹追踪到了司理院地牢。
而此刻,却是为了给自己争取脱逃之机,分散那可能存在于城中的练气境修士的注意,以及打乱赵昺布置的后手;
他准备模仿张珪最初的做法,将血燃泪之火烧得更大,彻底搅乱局势。
由于当下没有充足的人体作为施法材料,血燃泪之法大成的冯忠全,只能采取化整为零的形式,对城区发动袭击。
“好在民宅均为木制建筑,纵使活傀分拆之后爆炸威力大大减弱,亦可火烧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