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忍不住,问师尊自己叫什么。
师尊从未给过他名字。
师尊说:“名字易带因果尘缘,你不需要名字,你只需要知道你就是国师,受天下人敬仰。”
他向来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师尊这么说,他便也点了点头。
他每日总是板着脸打坐,然后认认真真的看书修行。
可他头和羽睫已经变成了雪色,又穿着一袭白衣,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打坐时小小一只坐在那里,是玉雪可爱的一个团团,
师尊张嘴就是小雪团。
那时他年岁尚小,又尚未辟谷,师尊每日端着云片糕喊他:“小雪团子,别看书了,来吃饭。”
神侍们平日里大都无喜无悲,却在听到这个称谓时,个个会眸光松动起来。
师尊还会在他吃饭时顺便看他头,可是看着看着,他的头就会变成辫子。
他很快辟了谷。
他日日只在府内修行,对外界事物并不了解,只一次祭祀时,师尊带上了他。
他看着年老的皇帝哆哆嗦嗦的跪在师尊面前,请他降下天恩。
大臣们纷纷跪下,齐声呼喊,求国师降下天恩。
他那时身高已经开始长,有了点少年人的模样,虽然年岁依旧不大,可也一眼能看出来这皇帝至多不过十年。
平日里会逗他玩的师尊无喜无悲的站着,折了根柳条枝,扫在了皇帝肩上。
他看得很清楚,师尊只是单纯的扫了扫,没有用任何力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默念了一下。
他回了府中,依旧是整日清苦修行。
师尊离开了,无声无息。
师尊的离开早有预兆,他在好几年前之前就已经甚少在府上,每日不知什么时候出去,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可这一次好像有点太久了,久到,他被封做了国师。
他没什么感觉,或者说他天性就淡漠,只在知道消息时愣了愣,很快就接受了。
师尊说了,不会有任何人长久的在你身边。
你也不可以,为任何人停留。
他谨记于心。
姜南月脑阔突然有点疼,除了知道个能让她唠一辈子的国师秘闻之外,她今晚还没打探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现在国师还一手把她捞在怀里,一手又拽着她袖子不松手。
姜南月好说歹说,都快跪下来给他磕两个了,国师终于松来开手。
松开了搭在她腰上的那只,另一只还是拽着她袖子。
姜南月索性放弃,开始试探问他。
“你对微云什么感觉?”
“微云……”
姜南月期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