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一把撩开车帘从车夫手中夺过缰绳,朝小巷子里飞奔而去。
“公子,您快走。”赵峰浑身被割伤了数道口子,咬牙挡在温周身前。
温周同样没好到哪去,锦袍上都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纨绔子,竟还有人想要他的命?还是母亲一手培养的国公府暗卫,何其可笑!
地上躺了好几具尸体,血流了一地,二人被逼至巷口,前后都有人夹击。
“温周。”一声娇喝突然响起,马车撞飞了两个黑衣人,四蹄扬起嘶鸣着,停在温周身侧。
“快上来。”宋薇朝温周伸出手,宁禾也赶紧唤赵峰上车。
“走。”温周,赵峰一跃而起上了马车,拥着宋薇,宁禾躲进了车厢。
车夫了疯的抽马背往前冲,马儿吃痛,直直往前方那两人奔去,吓的二人齐齐往一边滚去,才没死于马蹄下。
寂静的街道,都是车夫扯着嗓子驾马的声音,一路往国公府冲。
宋薇扶着温周,入手全是黏腻的血,浓浓血腥气尤为刺鼻,“温周,你怎么样?”
温周微合着眼睛,唇色白的厉害,却柔和的安慰着宋薇,“没关系,一点皮外伤。”转而又问,“赵峰,你如何?”
赵峰靠在宁禾身上,才勉强支住身子,“属下也没事。”危不及性命,只是少不了要卧床数日。
温周松了口气,眉眼笼上了一层阴鸷。
温周深夜回府,还是被宋薇接回,一身血,由小厮扶回院子的,即刻就惊动了国公爷。
温国公到时,大夫刚从屋里出来,“少夫人,国公爷。”
“周儿伤的如何?可有大碍?”国公爷急声追问,面容紧张又恐慌。
宋薇看温国公一眼,旋即一双杏眸也紧盯着大夫。
“国公爷不必担心,二公子虽伤口深了些,但都是皮外伤,并不危及性命,只是失血过多,怕是要等上一两日才能醒。”
失血过多?等上一两日才能醒?温国公脸变了变,“你确定二公子并无大碍?一定能醒?”
“这…”医术上,哪有能百分百肯定的,大夫不过稍加犹疑,衣领就被温国公提了起来。
温国公眼眸红,有着淡淡雾气,“你犹豫什么?究竟有无大碍?”
“应该…应该没有。”
“父亲,您再不松手,大夫要被您勒死了。”宋薇急忙提醒,解救下了脸色青,已然踢腿了的老大夫。
温国公这才回神,放开了大夫,嗓音粗哑,“从现在开始,你就宿在兰亭院,寸步不离的守着二公子,人什么时候醒,你什么离开。”
鬼门关走了一遭,大夫长吸了口气,连连点头答应,“国公爷宽心,二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宋薇冲大夫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厢房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呢。
大夫拎起药箱,跑的飞快。
宋薇一直觉得,温国公是疼温周并且十分在意这个儿子的,而今日温国公的失态,直接证明了她的猜测。
二人之间只怕是隔着什么事情,才一直水火不容。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他又跑去哪鬼混了?”下人禀报,温周是满身血被抬回来的,生死不明,他难以形容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滋味,脚被灌了铅般,短短一段路,却走的异常艰难。
就像心口被生生挖了一块,上一次如此,还是她离世那日。
温国公声音夹杂着浓浓怒火,宋薇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说。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事到如今,连命都差点没了,你还替他遮掩?”不说,他要如何善后。
宋薇突然笑了笑,“在父亲心里,二爷就只会闯祸吗?”
不然呢?温国公都做好了各种最坏的打算,甚至买凶杀人灭口。
“二爷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宋薇一步步走到床沿坐下,握住温周的手,“二爷无官无职,更没有得罪任何人,却遇到了杀手,要致他于死地。”
杀手?温国公瞳孔骤缩,先是震惊,后大怒。
周儿是被人截杀?谁这么大胆子,动他温良之的儿子。
“父亲,您觉得,谁会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