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父的一番說辭後,蘇昭寧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您說她願意入贅到咱們家?當真?」
蘇父欣然點頭。
「您是不是聽到人家說我救了她,才藉此機會提出入贅的。」蘇昭寧嘆氣,「爹,這與趁人之危有什麼區別呢?何況我昨晚不過是搭了個手,說救命都勉強了些。」
他蘇昭寧雖然喜歡一樣東西非要得手不可,但他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他可不是惡霸。
「停停停。」蘇父連忙阻止他往下說,表情有些略微受傷,「寧兒,爹在你心裡就是這般的人?這入贅一事是魏玉自己提出的,不過我當時聽她這般說內心確實是歡喜的,她也是可塑之才,有這樣個兒媳誰能不開心呢······」最後一段話他是嘀咕著說出來的。
蘇昭寧詫異又不得其解:「她為何主動提出要入贅到咱們家的?」
蘇父想到魏玉的家世,嘆氣道:「這魏玉也是可憐,母親去世,父親改嫁,小小年紀就孤苦伶仃一人,她恰巧又看到我挑選的舉子名單,便說出這個想法。」
「舉子名單?」蘇昭寧疑惑地看著他。
蘇父將名單遞給他:「不過咱們也不是非魏玉不可,我看成州府這次上榜的舉子雖較往年差了些,但這個亞元資質還不錯,正值弱冠,跟魏玉家世很像,不過還要慘些,他從九歲起就成了,好在十年寒窗苦讀總算熬出頭了,從她的畫像上看,人長得還挺周正,來你看。」
蘇昭寧拿過看了一眼,沒甚興地還給蘇父。
「怎麼,沒興啊,你大姨可十分看好她,明日要舉辦鹿鳴宴,我打聽到她這兩天都住在錦繡會館,離魏玉住的清河會館不遠。」蘇父看著這位亞元,「她叫秦臨。」
蘇昭寧興致缺缺地點點頭,甚至打了個哈欠。
蘇父見他沒精打采的模樣,只好道:「你先去午睡吧,待會兒跟我去趟普耀寺。」
蘇昭寧瞪大濕漉漉的眼睛,問:「去那兒幹嘛?」
「你娘過幾日不是要去匯州嗎,我去寺里去給她求個平安符,順帶也給你求求姻緣。」
蘇昭寧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他昨晚做了那個夢後就再沒睡著,回房一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起來後便被蘇父拉著他到城郊的普耀寺上香。
普耀寺在成州城東,就算不是什麼特殊的節日,香客也常有來往,特別是鄉試放榜前幾日,前來祈禱上榜的考生絡繹不絕,真真算是臨時抱佛腳了。
蜿蜒的山路盡頭便是佛寺,普耀寺香火鼎盛,魚磬長鳴,禪寺肅穆。進了寺門後又是一路台階,往裡走有許多大小寺、各種殿堂。古木森森,流泉淙淙,古寺里傳來念經聲和木魚聲,偶爾路過的和尚沖香客彎腰示意。
剛給家人求完平安符,蘇昭寧跨出門檻時沒看人,剛好與進來的人撞上,撞得他鼻頭髮酸,酸得眼眶裡盈滿淚水。
那人高出蘇昭寧一個腦袋,她連忙往後退,抱拳道歉。
蘇昭寧紅著鼻子眼眶看向來人,這一看便覺得十分熟悉,劍眉濃密,眼睛狹長,一張方臉輪廓分明,單從外貌上來看,此人長了張老實正直的臉。
蘇昭寧揉著鼻子,聲音有些嗡:「無事,是我沒看路。」
那女子看到他抬起來的臉後略微愰神,內心湧上一股熟悉的感覺,她隨後連忙道:「是在下失禮了。」
她側身讓路,蘇昭寧隨蘇父走了出去。
他扯過袖子,看向蘇父:「爹!你幹嘛一直扯我袖子啊。」
蘇父略顯激動:「剛剛那個就是秦臨啊,鄉試的亞元,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
難怪蘇昭寧覺得熟悉,她的眉眼確實跟畫上相似。
第7章第七章:楚慈
蘇父拉著蘇昭寧去求了個姻緣簽,是個上上籤,簽語寫著:日月同輝春秋共雨,佳偶天成再續前緣。
兩人拿著簽去找了主持解簽,主持接過後說:「這是好簽啊,你有此等好姻緣,皆是前世今生修來的福分,需得好好珍惜才是。先前也有個女子來求了姻緣,她的簽語寫著:鬢髮已蒼參商永離,潛龍在淵命有轉機。你這個簽倒跟她的能合上。」
蘇父立馬問:「是個劍眉方臉的女子嗎?」
主持想了下,搖頭:「應該不是,那女子鵝蛋臉柳葉眉,此人眼有定睛,鳳閣插天,是個大貴格的面相。」
蘇父雙手合十,十分恭敬:「主持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家兒子與那位女子有姻緣,那個女子是不是眉間有一粒痣。」
主持點頭:「此女確是眉間藏珠,不過我看她胸有城府,年紀雖小但格外沉著冷然。至於二人之間的姻緣。。。。。。此乃天機,也是天意。」
兩人謝過主持後又捐了些香火錢,相攜下山的路上,蘇昭寧看著沉默不言的父親有些疑惑:「爹,我午時見您對魏玉十分滿意,怎麼這會兒又對秦臨留意起來了?」
蘇父嘆口氣:「這擇選妻主啊得多方面考慮,魏玉確實算是可塑之才,但她較你年幼,我怕她不懂得如何照顧人,況且她今年又落榜,再考得等上三年,這能不能考上還得打個問號。但秦臨不同,他現在是舉子還是亞元,來年就參加會試,就算會試落榜她也能有個一官半職,且她比你大,自然更心疼人些。」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蘇昭寧卻覺得父親說的不對,他嘟嘴道:「您怎麼知道年紀大的就一定疼人,咱娘不就比你小一歲麼,您這意思是說她不疼您?這家中她可是最疼您了。您看宋教授,她雖學富五車,擔任府學教授,但照樣在外頭花天酒地、別院藏嬌,這說明學識和年齡跟疼不疼夫郎完全沒關係嘛,所。。。。。。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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