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呢?
沉闷又带着湿气,想埋怨,像撒娇,像带着委屈的强硬的乞讨。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了,在梦里,在黑暗中,在烟草制造出的湿热的幻境下。
可这一切应该都不是真的。那个会抱着他叫哥哥的人,永远都只是少年模样。
“那个婊子,你想让他对你做什么?”
“……”
“我会比他做的更好。”
手从面颊下滑,慢慢划过脖颈落在赤裸的胸前,明明没施什么力道,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粗糙的掌心摩擦肌肤,热度穿过胸腔灼烧心脏。
他分不清那是浴室闷热还是手带给他的温度。
“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突然间音调尖利起来,像欲叫喊之人被捏住喉咙,声音从幻境到了现实。
白项英猛地打了个哆嗦,想转身却被猛地一拽按了回去,滚烫的胸膛压上来,严严实实搂住了他。
“你……”
小幅度地扭头,映入眼角的是一张熟悉的记忆中的脸。
细看却是全然陌生的表情。
“我是今鸿啊,你不认识我了么?”
“……”
霍今鸿将对方的惊恐和迟疑看在眼里,忽然对着他咧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我应该是没什么变化,倒是你,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很流畅的条理清晰的话语,终于把白项英从混沌中拉了出来。挣扎着甩开胸前的胳膊,他起身退到浴缸的另一边,却又因为裸露的身体不得不又坐下。
水花溅开,好像巴掌拍打在脸上的声音,嘲笑他的狼狈。
“你把怀安怎么样了?”
“怀安?那个婊子叫怀安?”
“……”
“真奇怪啊,为什么你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在问别人呢?”
“……”
“重来一次吧,叫我的名字,说想我,问我过得怎么样……说什么都行,哥哥,关心关心我吧!”
白项英张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心突突跳着,他抬手按住胸口,惊恐地现自己在颤抖。
是啊,为什么说的第一句话是在质问呢?
阔别两年重又相见,明明可以有很多话好说。问他过得好吗,说他又长高了,是个结实的大小伙子了,说自己很想他。
这才是想象中的重逢时候的样子,不是吗?
不,他从未想象过重逢的时候。
那夜自己抛开对方独自逃亡,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起便是诀别,是死亡,是一切故事的结束。所以此时此刻他才会觉得害怕,面对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段来不及还清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