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没有说话。
祁眀星朝前走了两步,马上要暴露的时候,又想起祁明朗的叮嘱和自己不能出现的原因,她又谨慎的后退几步,然后大声道:“不是让你们不要过来了不要过来了,你们怎么还过来了,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气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是不是一直惦记着我老公,我告诉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肖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小心我杀了你!还不给我滚!滚呐~”
祁眀星说着说着就代入了自己的感情,然后大声骂着,一个激动,便挥手将旁边的大花瓶推倒,叮铃咣啷的砸了下去。
碎瓷片砸的哪里都是,那人好像被突如其来的碎片划伤了,有轻微的呼痛声。
祁眀星没看到人,但一听是女声,心里的狂躁更加忍不住,就要呼啸着下去。
祁明朗一直紧紧盯着,现祁眀星不对的时候,也赶忙出去,刚才也是因为祁眀星突然动作,他阻拦不及,现在就要看着祁眀星冲下去,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怒斥:“回来!”
祁眀星一顿,怒气骤然消除,乖乖的返回拐角,确保底下的人看不到。
祁明朗顾不得担心对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了,他示意祁眀星站在他身侧,然后说话:“让他走,快点儿。”
祁明朗的心跳加快,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且越来越明显。
祁眀星吓了一跳,当即张嘴:“不要生气!求你了~”
原本沉寂的脚步声,在话落之后,以一种仓皇逃窜的感觉离开,还不忘关上大门。
祁明朗脸色阴沉,道:“就怕来的人不是小偷,那就完了。”
他说的极低,就连身侧的祁眀星都没听清楚。
不满和害怕自己深爱的男人就此不理她,祁眀星的声音不自觉变大:“老公~!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我没听清。”
祁明朗冰冷的视线第一次直白的射向了祁眀星。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个节骨眼上,躲都来不及,她还自爆!差点就让他也跟着暴露了,到时候一出事,那人肯定知道这个家还有一个第三者,也能轻而易举的想到自己身上,祁明朗愈的暴躁。
若不是没想好怎么解释一片狼藉的同时,还要保住她,他至于在这恶心的地方待这么久吗!
祁眀星才不管他的愤恨,只道:“老公别不理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你说出来,我改!我都改的!老公,能不能别不理我,你这样不说话,我看着害怕。。。”
祁明朗转身回到卧室,祁眀星像个被遗弃的小狗狗一样,巴巴的跟着进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明明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啊,她也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对方现不对,也没有让对方继续上楼,哪里错了呢,没错啊,明朗哥哥以前不会这么对自己的,他这么爱自己一点儿都不舍得自己不开心,现在对自己的厌烦一定是有原因的,对,有原因的,是马静希!是马静希这个贱人!!!
祁眀星一想到马静希,就能想到那晚医院的所见所闻,就立马调动了全部的怒气,她红着眼,对上祁明朗:“为什么不说话!我都说了我可以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会这么对我的,自从我怀上这个东西,你对我变得冷漠,不喜欢抱着我,也不喜欢亲亲我,还经常不回家,住在公司里,我就是去找你,你都一副我很忙你别乱的样子,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吗,你总是把我排在第一位,你不会让别的女人近你的身,不会跟他们说说笑笑,现在呢,你对着他们笑那么好看,看见我就会冷脸!你变了,你变得不是你了,我该怎么办啊,我只有你了,可你不要我了。。。。。”
祁明朗的气憋在胸口无处泄,还要听祁眀星胡言乱语,他烦躁的不行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他收拾心情,挂上笑容,宠溺的对着祁眀星:“星星~别哭了,来,到哥哥怀里来。”
祁眀星欣喜他的态度变化,但多年积累下来的矜持让她没有第一时间投入那个怀抱,而是侧转身体,扭向了一边。
祁明朗打定主意好好哄她,耐下性子继续:“星星~别哭了好吗,再哭就不漂亮了哦,我知道最近一直忙公司的事情,让你误会了,没有安全感了,但你想想,我是不是也经常随叫随到,你一个电话,我放下上千万上亿的项目,立刻回到你的身边。”
祁眀星有些动摇。
祁明朗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拉过她:“星星,别气了,我心里只有你的,你忘了吗,我们有共同的父亲母亲,现在还孕育了一个爱的结晶,你知道我很喜欢小孩子的,对不对。”
喜欢不喜欢的,祁眀朗现在说什么,她都信。
就在二人甜蜜相拥的时候,一直被两个人忽略的卧室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
一只握着手机的手,率先伸了进来。
不等祁明朗有所动作,来人惊叫:“你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人啦!”耿家老太太还以为自己抓到了祁眀星偷人的事情,听到那不太清楚的男声,立刻假装小偷夺门而去,她负伤逃窜用了多大的潜能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还用力将门关上,确保狗男人不能跑出来,来个人赃并获。随后,她忍着难受,见人没有追她,将鞋子脱了,蹑手蹑脚的返回,几乎不敢出呼吸声,还机智的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期盼着掌握证据后,让自己儿子休了她!要知道,她一个腰部才闪到不良于行的人,从上楼到卧室这段路,走的有多艰难!!!
可是,在艰难,也抵挡不住她激动的心情~~~
哈哈哈,好不容易逮到家里没有到处都是的佣人,也没有烦人的小助理,她本以为自己这次被老天眷顾。
谁曾想,一打开门竟然是屠宰场,她没忍住放声大叫。
然后,脑袋就被狠狠的砸了过去,一时间昏迷不醒,鲜血直流。
祁明朗看着祁眀星挥动棒球棍的干脆劲儿,难以置信。
如此行动力,如此娴熟,这,这还是他认识了解的那个小公主祁眀星吗?
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诡异的害怕了。
于是,祁明朗很久没找回自己的声音,直到平复许久,他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着将手放在耿家老太太的鼻子下,良久,微弱的呼吸喷洒在食指上。
他呆呆的看向冷静的祁眀星,艰难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