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先是让她安静下来,然后又道:“祁小姐,我们还需要跟您这边再核实一下,您母亲的身体状况,以及有没有这样类似的情况,在以前出现过。”
祁明星整个人如同坠入悲伤的长河里,挣脱不掉,她迷茫无助的抓紧马静希的手。
问话进行的很不顺利,倒不是说祁眀星不配合,相反,是对方太配合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一问三不知。
后来还是赶来的范秘书和吴律师接档了这项工作。
祁眀星不安的问:“范秘书,我是不是很没用?”
范晓蓉拍拍她抓住的手,道:“小姐,您别多想。这里面有关系到集团的事情,您不了解而已。”
张警官将人安排在休息室,转身回到办公室。
范晓蓉自沈眉意出事后,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不论是内部派系争端最混乱的时候,还是祁明朗代理上台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今天,她突然被派来处理沈董的事情,说不吃惊是假的,但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听祁明朗说完,就简短收拾了东西,跟着过来,在路上,她跟吴律师了解到现在的一个基本情况。
面对张警官的询问时,也是回答的有条有理。
结束前,看着干练的范秘书,张警官状似无意的问她:“范秘书,听说你是自沈眉意董事长上台后,才被提报为秘书长的,之前,一直都是秘书处的一名普通秘书。”说到普通的时候,他加了重音。
范秘书微笑道:“是,沈董上台后,当天就撤销了郝秘书的秘书长,转而向我起橄榄枝。说实话,虽然我一直在郝秘书手下工作也很愉快,但是,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我想,放在任何职业任何岗位都是一样的,就好比我来说,我若是说我对那个位置没有一丝企图,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这样的机会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没有犹豫就接了下来。”
张警官又问:“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没法面对郝秘书吗?我听说,你算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范晓蓉背上包,整理好衣服,才说:“第一,我在接到任命前跟我的前任上司有过简短的谈话。第二,郝秘书算是自动辞职,据说,她跟沈董不合,所以离开是必然的。”
说着,她向张警官握手,等两人分开之际,她又说:“毕竟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说是吗张警官。”
张警官收回自己的右手,道:“你说的对。”
范晓蓉笑笑,离开。
吴律师见她先关门出去,根本没跟他打招呼。他也乐的如此,他小心观察了一下,除了刚才的握手,二人表现的很正常,就连握手,也是一很快松开,并没有太多的夹带或者什么。
张警官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吴律师道:“沈董的检测报告应该下来了吧?”
张警官本也没想瞒着,于是点头。
吴律师继续道:“我这边也有相关的证明材料,是祁明朗先生收拾整理之后让我转交给您的。”
张警官接过,随手放在桌上。
吴律师瞄到他右手干干净净,心下稳妥。
张警官早就现他的目光,也早在握手之际,一个假动作,将范晓蓉藏在手里的东西滑到袖子里。
等吴律师试探之后,他才不经意的将手插兜,小小的卡顺着衣袖又滑落到口袋里。
张警官说:“报告显示,沈眉意女士不仅有人格分裂,还并存着被迫害妄想症。这一点,其实在今天也有表现。”
他将祁眀星送鸡汤,然后被打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吴律师说了一下。
吴律师还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茬。
他的吃惊不是装的,他顺着这样的自然感觉,立马道:“张警官,请恕我直言,沈眉意女士的病情应该是出现了加重的情况,在这样的一个压抑环境下,对她的健康是很不利的。您应该也很清楚,精神病人是很脆弱的,同时,他们有时候也是很危险的,如果不第一时间就安排就医,后果不堪设想。今天还只是伤了祁小姐,母女之间又没有隔夜仇,更何况,没造成实际伤害,这要是换一个人,换一个场合,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暴力伤人这么简单了。”
张警官反问:“那吴律师的看法是什么?”
吴律师听出他的嘲讽,但还是说:“取保候审,生命无价,我们最重要的是保障她的生命安全。再说,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样,还不是没定数吗?”
张警官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吴律师还觉得这是没有定数的事情吗?”
吴律师淡然自若道:“证据呢?就凭那几个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视频?”
张警官说:“吴律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视频的真实性!”
吴律师道:“张警官,法院要的是证据,直接证据,你们收到的匿名举报,顶多是佐证,里面的人,可以是沈董,也可以是祁小姐,甚至,可以是张警官您的母亲,太太,或者其他什么人。幽暗不清的拍摄环境,晃动模糊分辨不出的人脸,你说她是谁,她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