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的炎热日子里,玄州最近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各个街道上充满了各种店铺叫卖声,戏班的敲锣打鼓唱戏声,酒楼小二的招呼呐喊声,还有烟花巷子里从街头到街尾露着大腿和胸前嫩肉的女子们的招客声。
木兰昨天晚上缠着花武扬讲了半晚上银歌的事情,花武扬为了不让木兰伤心,骗她说自己放银歌回高济城了,又给木兰讲了一大堆银歌和仲女的故事,木兰才肯回房间睡下。
早上一大早,木兰又被红豆带到一家定制女装襦裙的店铺里,老板娘给木兰量着身体的尺寸,红豆撅着嘴在一边看着。
自从银歌事件生后,红豆就对花武扬让木兰修行的事情很不满,红豆想让木兰以后就安安分分的做一个乖巧温顺的女孩子,不要再做影者了。
前段日子那种游走在莫名的、神秘的、黑暗的危险边缘的感觉,让红豆整个人连日都心神不宁。
店铺的老板娘一边给木兰量尺寸,一边在一旁的纸上记下数值,到了木兰胸前的时候,老板娘笑着说道:“大小姐真的天生丽质啊,育的真好。”
木兰紧紧的闭着眼昂着头,听了老板娘的话,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老板娘随后就在纸上写下数值,红豆凑过来看了一下,惊讶的揉了揉眼,又看了一遍,问道:“有这么大吗?不要做的衣服太大了,只管按身材来,小孩子就算身体长的快,衣服我还是买得起的。”
老板娘听了红豆的话,笑嘻嘻的说:“夫人还当别个是小孩子呢,都快赶上你了。”
红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亲自走上前去,看着尺子在木兰身上比划,越看越惊讶,心里暗自想到,木兰真是长大了,怎么平常在自己眼里还总是跟小女孩一样呢。
木兰受不了红豆这样的眼神捉弄,埋怨道:“哎呀晚娘你干嘛啊,好像你自己没有似的。”红豆白了木兰一眼,在木兰肉乎乎的屁股上狠狠的抓了一把说:“你给我老实点!以后我要好好把你教成一个窈窕淑女,再让我看到你在后院舞刀弄枪的,有你好看!”
木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让老板娘量着尺寸。
事了,红豆又带着木兰去各种胭脂店铺,饰店铺,礼仪馆里就这样逛了一天。
等傍晚二人回到家里,木兰已经累的快散架了,红豆却还是兴致勃勃,饭桌上拉着花武扬开心的讲这一天的事。
花武扬有一嘴没一嘴的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原来今天一整天,玄武阁西北方向的长明灯一直忽闪忽闪的,花武扬为这事内心挂记了一整天。
红豆见花武扬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期待的说道:“你到底听着没啊,你就没现木兰今天跟平常都不一样?”
花武扬看了一眼木兰,说道:“嗯,挺好挺好,对了,今天练功怎么样?”木兰见这情形,连忙低头使劲往嘴里扒拉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红豆在一边“啪”的把筷子放在碗上,生气的说道:“你看我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没?”
花武扬不知道哪儿惹了红豆,憨憨的说:“你俩都挺好啊。”接着又说:“对了,过几天我可能要去一趟长安。”
木兰欣喜的几乎喊出声:“长安!?”
花武扬点点头,一边吃饭说道:“明天长安大理寺的人会来,有一些长安的事情要跟我商量,如果事情处理的不顺利的话,那就要去一趟长安。”
红豆问道:“大理寺不是管京城的事情的吗,来玄州干什么?”
花武扬说:“长安西北方向的关水,渭丘,陇州这三座城中,最近半个月接连有怪异的凶案生,甚至关水和渭丘两城的驻城将军都被暗杀,大理寺接手后也无法破案,明天就是大理寺派人来跟我商量这件事的。”
红豆:“不会是想派你去调查这事吧?”
花武扬点点头:“先是关水城,再是渭丘城,最后是陇州城,怪异凶案的事地距离长安越来越近,再这样放任下去,凶案生在京城就麻烦了。”
红豆:“真是麻烦,你已经够忙了,还要派你去这去那的。”花武扬和红豆这样聊着,一边的木兰一句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长安,幻想着这次怎么着都要跟父亲去一趟长安,只要出了这玄州,自己也不算是哪儿都没去过了。
趁着花武扬和红豆没说话的时机,木兰问道:“爹,这次去长安能不能带着我啊?”
花武扬还没开口,红豆说道:“不行,我刚给你报了礼仪馆的课程,最近就要开课呢,人家可不等你。”
花武扬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问道:“什么礼仪课?”
红豆生气的说道:“木兰是不是从小捡来的啊,我刚才给你讲了一大堆木兰的事,你一点都没听?”
花武扬随后看向木兰问:“你晚娘给你报了礼仪课?”
木兰忽闪着大眼睛:“嗯。”花武扬又看向红豆,问:“为什么呀?”红豆便把因为银歌事件她的担心,和以后对木兰的教导上的想法又说了一遍。
木兰期待着父亲有不同的观点,谁知花武扬也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慢慢商量,先吃饭吧。”
晚上木兰回到自己的房间,郁闷的睡不着觉,久久之后,靠着幻想跟父亲去长安这件事才美美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花武扬早早的就出门去刺史府办公了。
木兰赶去花武扬房间想再次请求父亲带自己去长安,在门外敲了几遍门,都没有声音,木兰于是推门进去,房间里只剩红豆一人。
木兰进门看到红豆躺在床上,上前问道:“晚娘,我爹已经走了吗?”红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半睡着,看见是木兰进来了,有气无力的说:“今天大理寺的人来找你爹有事情要商量,他已经去处理事情了。”
木兰见红豆这个样子,赶忙趴在红豆床前着急的问道:“晚娘你怎么啦?你不舒服吗?”红豆身体很虚弱,说道:“嗯,前段时间担惊受怕的一直睡不好,昨天晚上突然就不舒服了,休息几天就没事。”
木兰听了很自责,她知道晚娘是前段时间因为银歌事件心里担心自己,才这样生病的,看着红豆惨白的脸色,木兰心疼的说道:“你都生病了,爹怎么还去办公啊。”红豆闭着眼睛说:“你爹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家里的事情有我就行了。”
木兰站起身说:“晚娘,我去给你找医师。”说罢就飞快的出门去了。
红豆经过银歌事件的压力,确实是心病连着身体,身体最近变得阴寒虚弱了,最近这两天心情放松下来,一时没有节制好频率和力道,跟花武扬连续行了两天房事,身体受到至阳之躯的浸润,这一阴一阳突然之间的冲撞,才一下子病倒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就好,木兰带着医师给红豆把了脉之后,医师说道:“夫人,您的身体。。。”
红豆虚弱的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孩子还在这里呢,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叫人去你家里送诊金。”医师谢过之后,就拖着药箱离开了。
这可把一旁的木兰急坏了,问道:“晚娘,医师是什么意思啊?”
红豆脸上有些泛红,不好直接跟木兰说起这病的病因,于是只能含糊其辞说:“你知道晚娘的身体跟你们人类的身体不一样,所以医师有些药方子不好贸然开,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说完就说自己想要睡一会儿,让木兰出去了。
木兰出门以后,还是不放心红豆的病,想了想,便朝着二叔宋北望家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