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很顺利,淮云随意胡诌都能被圆回来,方一舟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堪,还是年轻藏不住事,情绪都写在脸上。
张贺见好就收,一副与淮云难舍难分的模样。
碍于两个基地之间的情面,方一舟不好发作,回去的路上对待淮云的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冷淡下来。
他带着淮云迅速办理好所有证件,教会他终端的使用办法,搞好这一套流程便找个借口遁了。
明摆着不再将淮云当回事。
正合他心意,淮云不介意藏在基地的小角落里混吃等死。
他拿着方一舟给他的安家费,精打细算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靠吃营养液安逸了好几天。
除了生活质量以及食物不太近人意,简直就是最理想的生活状态,无人打扰,不用交际,乐得自在。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淮云照常散步回家,上台阶时忽然腹部一通,紧接着痛感像是蛛网迅速像身体各处蔓延,当即就脸色一白,蹲在地上缩成虾米。
还是旁门新来的邻居正巧回家将他带了上来。
淮云脸色煞白,痛的几乎失去神志,迷迷糊糊的被人掺进屋里,等到坐到温暖的沙发上,手里被塞上一杯热腾腾的热水,这才后知后觉的道了声谢。
他的新邻居是个长相俊朗的男人,笑容清朗,是个讲究人,淮云抿了口热水,看着眼前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温馨小窝,如是判定,能在末世获得这么好的生活资源,身份绝不会平庸。
果然,与其聊了两句,对方就熟络的聊起来。
此人名作凌霜,名字与长相大相径庭,听着不近人情,本人却是个性格开朗的暖男。
凌霜从卧室里取了个毛毯递给淮云,顺势坐下来,关切的问:“感觉好点了吗?”
淮云把杯子放回桌上,接过毛毯将自己裹起来,长长呼出一口冷气,呼出的白雾在眼前散开,将淮云的面容遮的朦朦胧胧,睫毛上沾着水汽,轻轻一抖就落下一滴水珠,好似传说中仙境般的人物。
凌霜怔愣在原地,过了一会才被淮云的“好多了,谢谢”扯回思绪。
其实并没有。
淮云藏在毛毯里的手攥得死紧,不知怎的,这痛来的极为怪异又猛烈,浑身上下骨子里就像有蚂蚁在爬,又痒又麻,简直要把人逼疯。
他掐着自己保持清醒,又怕在别人家失态,于是又道了声谢,接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往外走。
凌霜下意识叫住他。
淮云回了下头,腿下却突而一软,直直向下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胳膊及时拦在他腰前,堪堪制止他直面砸地的惨案。
脑袋一阵眩晕,淮云刚站住脚,凌霜就像是触碰到烧红的铁杆一般迅速收回手。
“不好意思。”他耳尖肉耳可见的发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怕你摔倒。”
淮云摇了摇头,“没事。”
凌霜打量了下淮云,眼里带着藏不住的忧虑,“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可以吗?要不在我这凑活一晚,要是有什么事我还能及时帮一把。”
淮云有点奇怪的看着他。
说完话,他才迟钝的感觉到歧义,又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家有两个客房,而且这栋楼只我这装了暖气,我想着你既然身体不舒服在我这待着也能好受些……”
他就像是个青春期刚春心萌动的毛头小子般,极力把自己的优势一览无余的像对方展开。
说着说着又怕淮云觉得他烦,又找补说:“你要是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