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旋朗低调地请孙小姐现身,记者会迎来高潮。
“大家好,我是饶仁辅的妻子。今天借这次记者会给关心我丈夫的各界人士一个交代。”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她知道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随时可供人翻阅的历史,这就是网络时代最好也最坏的样子。
“先,饶先生是自杀。”
“自杀的原因呢?”
“方便透露吗?”
“有传言说饶仁辅是举债自杀,请问是真的吗?”
妻子并不打算一一回应记者的问题。她不是圈内人,不需要对记者交代什么。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多年支持饶仁辅的影迷朋友一个交代。
“各位影迷朋友对仁辅离开的痛心我能理解,作为他的家人,我在这里负责人地说一句,警方对现场进行了严密地搜查,确认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仁辅确实是自杀没有错。”
“不可能,老师兢兢业业在圈里近三十年,有什么理由自杀?”
“我和你一样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当初我选择过几天再给大家一个答案,包括今天我选择坐在这里,都花了很多时间去质疑,去确认,去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但作为他的家属,作为出席这次记者会,给关心爱护仁辅的所有人一个答案的我来说,不可能为了任何阴谋论的猜测而罔顾事实。所以我再重申一次,饶仁辅是自杀。”
粉丝代表眼含泪水,没有再争执。饶仁辅生前一直在媒体面前称赞妻子把女儿照顾得很好,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去外地拍戏也没有后顾之忧——这是粉丝常用来反驳黑料引用过的原话。现在他的妻子这么说,作为代表实在是没有再怀疑的理由。
这就是胥旋朗一定要请饶仁辅妻子来自己的记者会说明情况的原因。
“真的是这样吗!”
不和谐的声音总会在人精神松懈时响起。胥旋朗虽有心理准备,看到王灿亲自前来的时候,心里免不了一惊,关于事情展的种种猜测也随之而来。
“你什么意思?”饶仁辅妻子反问。
记者立刻嗅到了反转的味道,将话筒和镜头全都对准了这个不之客。“为什么这么说?背后有什么隐情吗?”
“王先生展开说说吧。”
“王先生,说两句。”
“饶仁辅是被高利贷逼死的!”
粉丝代表马上开口,“饶老师家底殷实,为人正直,怎么会去借高利贷,又怎么会被高利贷逼死。”
王灿看了看那人的穿着打扮,“你是他的粉丝?那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世界上只有一件事,饶仁辅愿意为了它铤而走险——文玩!”
王灿话如晴天霹雳,那个粉丝瞬间清醒,转头逼问饶仁辅妻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本来这是家事,我不愿意在镜头面前提起。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他们推选出来的粉丝代表,有权力替他们做决定吗?”
“当然。”那人不假思索给了肯定的答案。
饶仁辅妻子摇头后,“我现在回答你。那位站在门边的先生说的确实是最有可能的诱因,但这改变不了事实。”
“什么事实?饶仁辅自杀的事实……”王灿残忍地再一次提起“自杀”二字,“得出这样的结论,确实说不上是撒谎。”
此话一出,饶仁辅的妻子震惊又好奇,“你的意思是仁辅自杀背后另有隐情?”
“如果有人骗光了你的钱财,用赝品以假乱真让你卖掉了半生积累的收藏品,走投无路之下的你选择自杀,很难理解吗?”
“你说什么?”
“这么说饶仁辅是因为诈骗才自杀的,是这个意思吗?”
“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是不是知道诈骗者是谁?能透露一下吗?”
“透露一下吧。”
王灿慢悠悠地,保证正在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能清晰地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对文玩稍有了解的人,应该都听说过胡拾逸吧。毕生的心血换了一堆刻满胡拾逸名字的赝品,就是饶仁辅自杀的诱因。”
“这么说,是胡拾逸害死了饶仁辅?”
“意思是有人假借胡拾逸的名号骗得饶仁辅倾家荡产还背上巨额债务?”
记者有没有做功课,听他的问题就能知道。
王灿继续往下说,“你是他妻子,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他和谁走得最近。”
女人给了胥旋朗足以致命的一个眼神,目光整整停留了三秒。一个足够让人胡思乱想,大脑肆意加工的时间。
然后,所有人都在等她给出一个名字。“没有。”
当一件事偏向虚无缥缈的猜测,当事人的否定回答往往
“这样啊。那郭准脖子上的项链又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