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救护车,我们去医院…”
姜酒哽咽着,这一吓,她近乎傻了,她都疼得这么厉害,更何况是充当肉护的姜泽言。
临夏的季节,他穿得单薄,傍晚刚下过一场雨,伤口混着泥土,很容易感染。
刚刚那一刻,姜酒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姜泽言真的死在她面前,她还能不能正常生活,会不会发疯。
“不用,通知池萱去别墅。”
林默扶起姜泽言,“二爷,万一您有内伤…”
“我没事,先查清楚谁干的。”
他起身,将姜酒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衣服基本干净,只有裤腿沾了泥土,手背破了皮,无名指指甲翻了一截,其余的,得回家脱了衣服检查。
“头晕不晕?”
姜酒摇摇头,想抱他又不敢抱,哭嗝打的话都说不全,“你…你的头…晕不晕?”
姜泽言眼尾浅淡的笑意,姜酒不明白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掌心轻扣住她后脑勺,缓慢抚摸,确定没摸到鼓包才松了口气,“别哭了,我没事。”
林默在沙泥地里找到碎屏的手机,通知附近的保镖,很快调来新车。
姜酒坐在后座不肯老实,但姜泽言坚持不给她看,“别闹我,我疼。”
她红着眼眶,沙哑问:“你哪里疼?”
男人捏着她手腕到胳膊,姜酒没喊疼,然后才包裹住她手心贴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
本是想逗逗她,缓解下气氛,不料姜酒神经还处于紧绷状态,本就发白的小脸更无血色了。
“小舅舅你是不是回光返照,心脏受伤真的会死人!”
姜泽言眉心跳了跳,“你到底是怕我死还是盼我死?”
驾驶室的林默几乎都要笑了,摔得半死不活,腿都瘸了居然还能吃上狗粮。
“姜小姐,迟医生已经带着医疗团队往别墅赶,我们马上就快到了。”
姜酒反应过来,抽出手,“骗我很好玩吗?”
姜泽言又握住她,疲惫的口吻里带着几分宠溺,“那你以后还骗不骗我了?”
“我骗你什么了?”
他指腹拂过她眼尾,水蒙蒙的一滴泪从他指缝间划过,烫得他心口发紧,“以前我不追究,以后不许对我撒谎。”
姜酒很想反问,那是不是过了今天后,他也不会再骗她?
如果他亲自坐实,今天撞他们的人是辛然安排的,他还会不会继续包庇那个女人?
可话到嘴边,姜酒还是忍住了没问出口,“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还是先不要说话了。”
她怕姜泽言又会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是那个女人做的。
但姜酒不着急,因为这一次辛然不仅仅是差点要了她的命,更是差点要了姜泽言和林默的命。
姜泽言不可能不彻查,也不可能查不出来。
她不信,在看清辛然的真面目后,姜泽言还会继续偏袒她。
回到云玺府邸,管家打了一盆清水,姜酒用剪刀小心剪开姜泽言的衬衫,血肉模糊的位置,粘连到伤口,姜泽言蹙眉,额头渗出薄汗。
他胸前有青色凹痕,姜酒不确定是不是肋骨断了,后腰偏上的位置豁了一道血口子,她才擦一遍,清水便成了血水。
她拧着毛巾,一边擦,一边吹气,“等迟医生来,我会弄疼你的。”
他嗓音沉哑,“不疼,你弄。”
姜酒抿直唇角,“我不是专业的。”
男人反握住她手心,“我不习惯别的女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