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早朝时,周明帝收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当庭震怒。
“辽南王蒙汉王私下结盟,好啊,看来朕的仁慈是彻底养大了这些藩王的胃口,先是结盟,下一步想干什么,造反吗?”
众朝臣垂首侍立,不敢接腔。
蒙汉王大公子宇文邕、辽南王二公子熊伯安先后出列,跪在金銮殿中央。
宇文邕:“皇上圣明,不说父王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就说臣三弟不明不白死在辽州,父王就不可能对辽南王毫无芥蒂,怎么会与他结盟,臣以为,信中内容真假不知,有待商榷。”
相比宇文邕的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熊伯安的声音平淡得多。
“吾皇英明,辽州常年苦寒,父王驻守辽州几十年年,毫无怨言,他对朝廷、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绝不可能有不臣之心。”
“况且,承蒙皇恩,臣与大公子尚在京城为官,为人父者,舐犊情深做不得假,请皇上明察。”
周明帝沉吟片刻,对两人道:“起来吧,这件事朕会再派人调查。”
宇文邕熊伯安谢恩起身。
穆敬业不期然对上他们的视线,怔愣了下,在被人察觉之前飞速低头避开两人目光。
宇文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老家伙,收好处的时候倒是很积极,需要他的时候,躲得比什么都快。
下了朝,周明帝传清王与高国舅御书房觐见。
周明帝让祝保将折子拿给两人看。
从高国舅手中传阅到清王手上时,清王看到右下角盖着太子随身印鉴,心神俱裂。
费了极大的力,才勉强镇定。
原来是太子递的折子。
怪不得,怪不得周明帝好像没怀疑它的真实性。
可,太子不是已经死了,怎么……
周明帝与高国舅面前,清王不敢再细想。
“皇上,太子殿下去了两州吗?”
周明帝意味不明看了他片刻。
“怎么,清王不知道太子在何处?可是太子告诉朕,他在岭南见到了清王身边的人。”
清王骇然下跪:“皇上,臣确实有派人前去岭南,但臣是为宽太后的心,至于太子是否在岭南,臣确实不知。”
“母后既然将事情告知于你,就没说朕已经让太子前往岭南调查此事?”
“并未。”
周明帝凝视他良久,道:“既没有,二弟起来吧,母后关心舅父朕心里清楚,不会为此事责罚你,不过……”
周明帝话音一顿,清王的心又提了起来。
“既然你的人到了岭南,那太子途中遇刺的事情,你也不知情?”
清王大惊失色:“臣怎会知道?皇上,那太子没事吧?”
“太子没事,已在返京途中。”
清王长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殿下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周明帝意有所指:“太子没事,有人要有事了。”
“卫振的事情,你既然也派人去查了,那查到什么没有?”
清王说没有,“臣知分寸,皇上没在朝堂上提及此事,那便是暂时不想让人知道,臣弟只是不忍母后忧虑,做做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