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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爾暗叫一聲不好，尤里夫人太激動，竟然想要提醒蘇維爾當年的那件事情。

但是想了想，弗拉基米爾沒有阻止。

不能現在對蘇維爾動手，讓他受點氣也是好的。

聽到這句話的蘇維爾臉色煞變，身體也微微顫抖，這些細節都被商知然注意到了，商知然覺得這句話很有可能是重點。

難不成羅曼諾夫的過去和人類有關係？

商知然還想繼續從這句話里聽出點什麼，管家羅西打斷了尤里夫人的話：「夫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難道你不知道嗎？」

弗拉基米爾終於出面，訕笑一聲：「抱歉伯爵大人，加琳娜失去她最愛的兒子，情緒有些失控了，我代她向您賠不是，過幾天尤里家族的人會登門拜訪，鄭重向您表達歉意。」

蘇維爾站在原地不動，藏在領子裡的表情沒有人能看得清楚。

最後還是羅西站出來送走了尤里家族的人。

會客廳空蕩蕩的，外頭吹來的風使人人覺得陰森逼仄。

蘇維爾就那樣站在那裡，脊背挺立。倘若是剛開始的時候上自然會覺得他很不可一世，無法接近，然而現在他對蘇維爾的看法已經改變。

以他為中心，好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囹圄，將他困在裡面，他一個人待在裡頭，誰也進不來，他自己也永遠出不去。

商知然嘆了口氣，朝蘇維爾走近：「伯爵……」

「你不害怕嗎？」蘇維爾突然出聲。

商知然：「？」

倏然間，整個會客廳里所有的燭光都熄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的商知然驟然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有些暈眩。

「你不怕會發生不幸的事情嗎？」

「……你剛剛也聽到了，人和吸血鬼待在一起是會帶來不幸的。」

黑暗中商知然看不清蘇維爾的表情，但他似乎可以感覺到蘇維爾的悲傷。

商知然笑道：「這有什麼好害怕的？這是沒有根據的事情，誰說人類和吸血鬼待在一起就會帶來不幸，我跟您都待在一塊兒好幾天了也沒有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

蘇維爾不說話，商知然又補充道：「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你相信我嗎？」

原身的確給蘇維爾帶來了不幸，但他並不是原身。

商知然又朝蘇維爾走了幾步，伸手探了探方位，掌心似乎摸到了蘇維爾的衣服。

也是在這時，商知然才發現蘇維爾身體顫抖的不成樣子，他也不再是保持著之前挺拔的身姿，身軀似乎佝僂著，蜷曲著。

「伯爵大人？」

商知然伸出手掌胡亂的向前抓了一下，他本想抓住蘇維爾的胳膊，卻不小心碰到了蘇維爾的後背。

寬大斗篷下面是摸起來硌人的手感，半隻手臂就可以將對方的腰身摟住。

一個堂堂的伯爵，居然這麼瘦弱……

下一秒，商知然心裡「咯噔」了一下。

蘇維爾不會覺得他冒犯吧？

他不是故意的，現在鬆開還來得及嗎？

「你已經帶來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