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家,阮卿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阮家人丁凋零,除了有个外戚身份,手中没有半分实权,对朝堂政局不存在任何影响力。
若真犯了事,让执法官员秉公处理就是。
可事情一旦牵扯到王家,就有些难办了。
王氏和谢氏一样,都是承传了无数年的望族,族中子弟遍布天下。
自晋崛起至今,朝代更替无数,王家始终屹立不倒。
可谓是流水的王朝,铁打的谢、王。
王氏存世家训,用大白话简单概括就是:为了确保家族长存,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同的人才用不同的教育方式。
识时务,知进退,别固守自封,多出门增长见识。
王氏每代都要选出一个在朝堂有影响力和话语权的人。
行事方式可以根据当朝皇帝对权力掌控的强弱调整应对措施。
王氏这一代入朝的代言人就是王贵妃的父亲,吴国公王孝实。
王孝实因女儿嫁给了现在的新帝、当年的太子谢怀瑾做太子妃。
王氏一系目前是坚定的拥皇党,也是新帝谢怀瑾为数不多的世族支持者。
立后的事情刚定下来,若在这个时候爆出案件与王家勾连不清的大丑闻……
阮卿只要想想后果,头皮就开始麻。
不过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案子,什么人被杀了。
一旦闹大,牵连会有多大。
心念电转间,阮卿抬目看向林浩明:“林大人,不知陨实坊生了什么案子?太后一直没什么机会出宫,对外面坊间的事好奇的紧。
我们出来的时候,太后一再交待,若是现什么新鲜事,记得打听清楚,回去说给她听呢。
当然,若是案子涉及不能说的机密,就当我没问。”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新鲜事,案子生在两个月前,陨实坊那边有个九品小官家和一个平民家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
此案生的第七日,又有一个五品官的家眷被无端勒死在家中。
京兆府尹掘地三尺,查了近两个月,唯一现的线索就是,三个案子的现场都有一片枯萎的荼靡花瓣。”
林浩明看了阮卿一眼,答道。
这个案子生很久了,京城很多人都知道,难道还没有传入后宫吗?
孙安一脸古怪地看了看阮卿,又看了看林浩明。
这个嬷嬷是个什么来历,冯喜与梁凡两大太监瞻前马后的跟着她不说。
铁面无私的探花侍郎对她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他下意识地去看冯喜,希望能从他这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冯喜却是目不斜视的坐在阮卿身边,目光绝不往他这边多瞟一眼。
太后本就对他起了怀疑,加上有断案如神的刑部侍郎坐在对面。
他若不想立即就死,还是安分一点都好。
孙安可不知他的心思,眼见自己被人强行扣留,冯喜却连个眼神都不肯给自己,忍不住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
“好你个冯喜,果然是叛变了么,我若有机会脱身,定要禀给娘娘,到时候看你怎么死。”
阮卿听得心头一动,她打量了孙安两眼,将视线转到冯喜身上:
“冯公公,这位兄台似乎对咱们的恶意很重,你过来赏他两个耳刮子,教教他怎么做人。”
冯喜一愣,转目看向孙安,只见他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