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不想你的身上背负污名,这个档口,他们获罪,言官、史官会如何说你?我们以后再处理他们好不好?”
卢安歌悄悄的靠近他,轻轻的说着为他好的话,那近乎撒娇的语气,瞬间让元浩昌败下阵来。
他立马举白旗投降,“好,以后处理他们,让他们再蹦跶一段时间。”
男子语气轻柔,满脸的笑意,那宠溺的眼中似是只有她一人。
卢安歌面上一热,迅往后靠,元浩昌却是紧随而上。
他的手微一用力,就把已经远离的卢安歌再次拉近了他的面前,他右手撑在方几上,上半身直接立起,低头,吻在了她那饱满晶莹的粉唇上……
直到卢安歌的马车驶离了齐王府,元浩昌还在书房里傻傻的笑……
卢安歌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脸色绯红,唇瓣更是亮的惊人,春竹要帮她把围帽取下,被她抬手拒了。
她现在满面含春,一旦帽子拿下,那,如何见人?即使是贴身的丫鬟也不行!
翌日,本已获罪问斩的穆家众人,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释放了。
只有穆修远被杖责五十大板,且被罢免了职位,贬为了庶民。
当他们再次见到日光时,瞬间喜极而泣。
“老爷,我们的孩子,竟然是被吴氏害死的,你要给我做主啊!”雾月见到穆修远的第一反应就是告状。
“还有,穆振飞并不是你的亲子,那是于曼路和穆长亭的野种,于曼路早在六年前就背叛了你,她是被穆长亭和她的父亲卖给了人牙子,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啊……”雾月还要继续爆料,忽然被周婶子一巴掌打倒在地。
“老爷,月姨娘在牢里受了惊吓,有点神智失常,说的胡话您不用理会。”周婶子立马恭敬的朝穆修远行礼。
“我没有疯,老爷,他们都骗你,还有,你根本不是,啊……”雾月被逼急了,竟然想告诉穆修远,他并非是老定国公的亲子,而是他母亲和管家私会所生的另一个野,种。
这一巴掌不是周婶子打的,而是诗华打的。
“老爷,月姨娘的确是神智有碍,说的话很多都是自己臆想的。”
“不是的,我没有疯,老爷……”雾月还想说,却被于曼路随手捡起的石头打晕了过去。
花辞看着这些人恶心、残忍的面孔,心里一阵阵的冒冷汗,她的脸色更加的白了。
穆修远是被穆长亭和小厮抬出来的,那五十大板可是实打实的打在了他的臀部,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是下不来床了。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齐王为什么要针对他,他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下了大狱,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打,更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吵的他头都炸了。
他现在根本不想理会这些女人,他要赶紧回去看看卢安歌的嫁妆还剩多少,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雾月的晕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向着城西而去。
虽是无罪释放了,但是穆家的名声是彻底坏了。
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穆家众人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嘲讽。
当他们回到住处的时候,却现自己的东西都被人扔了出来。
“这是我们的宅子,你们凭什么进来,还把我们的东西扔出来,赶紧滚出来,要不然我们就去报官!”周婶子严厉斥责。
“还你们的宅子,地契呢,在哪儿?”那人一副高高在上,嘲讽的看着他们。
“一群丧家之犬,还好意思活着,我要是你们,早就羞的找块豆腐撞死了!”
“你这个贱人,这是我们的宅子,你给我们让出来!”吴氏也寸步不让,这里再差,好歹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他们现在的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不要仗着你们人多势众就敢欺负人,要是你们敢碰我一下,我可要喊人了!”那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嚷嚷。
“你喊啊,就是喊了官老爷来,我们也不怕,这是我们的宅子,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于曼路现在也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老底都被揭得差不多了,还装什么装。
“哎呦,打人了,快来人啊,一群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哟!”那人看他们那架势,还没动手就先嚎上了,先来个先制人。
“你这婆子,好生无赖。我们可没有动手!”穆长亭看着周围人越聚越多,眉头皱成了“川”字。
“快来人啊,穆家这群鼠辈欺负老婆婆了!大家快上,打他们!”
突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并且带头冲了上去。
大家一看有架可打,那叫一个激动,都不用人招呼的,身边有什么就抄什么,看到穆家人,二话不说,先给一石头在说!
穆家众人都被这些兴奋的嗷嗷叫的百姓吓傻了,他们不就是拌了几句嘴吗?怎么就上升到要动手流血的地步了!
不过不管是谁,被打的和打人的,碰到一起就没有不见血而散场的,这是深埋在大乾王朝人们心底的血性与野性,可以战死,绝不投降,打啊……
平时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子们,个个化身战斗女巾帼,撕、咬、抓、掐十八般武艺全上。
打红眼的男人们更是招招往对方要害处招呼,不一会儿,混战双方就全都见了血。
穆修远被扔在地上,也被混乱的人群踩了很多下,最后更是被人一棍子打在了头上,彻底晕了过去……
就连穆老夫人也没有幸免,作为唯二的两个被担架抬回来的人,她的境遇也没有多好,混战开始的一瞬间,她就被管家和另一个小厮给扔在了地下,随着战况的激烈,穆老夫人只能看到来回晃荡的人影和时不时飞溅到她脸上的血迹。
穆老夫人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再也承受不住了,她骄傲了一辈子,设计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反而要以如此可笑又凄凉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她的一生果然如眼前的情景一般,不过是一场闹剧……
“噗!”
穆老夫人一口血喷到自己的脸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