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方景哲慌了神:不过是摔一下,她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几乎本能的想冲到陶心然身边,扶她起来可转念想到陶非然苍白的遗体,方景哲终是止住步伐,冷漠地说,“你的脏血溅到我了,还不快擦干净!”
陶心然眼睛动了动,血水混着泪水流下,她狼狈擦去,忙说是。
流着血去抓纸巾,拼命擦拭洁白地砖上的血。
“啪嗒”、“啪嗒”……
血不停地溅开在地板上,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绝望的蜷在地上,任由鲜血直流,无助地痛哭。
景哲说她的血是脏的,对啊,脏,流干净就不脏了。
哭累了,呼吸的起伏声也弱了。
方景哲烦躁不已:“陶心然,你他妈别死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肩膀突然耸动,她恢复了些许意识:是啊,她不能死!她用家破人亡换来的婚姻,怎么可以守不住呢?她怎么可以去死呢?
猛地坐起,陶心然跪在柜子前,翻出不少药,看也不看,倒出几颗就往嘴巴里塞。药片混了血水,怪异的腥甜。
她接连干呕,却强迫自己仰着头,硬生生把乱七八糟的药片咽进去。
感觉还没止血,她又用了外婆以前教她的土方法,好不容易才止住血。
方景哲见她没事,恢复了漠然,跨过她的血去卫生间洗漱。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跪在地板上,先用纸巾吸走血,再用湿毛巾擦,又用干毛巾擦,最后又用纸巾擦了遍。
抢在他出来前,陶心然将地板擦得一层不染。
方景哲走出卫生间,见到光洁如新的地板,和跪在床边的陶心然,这个女人满脸都是干涸的血迹,唇色却是苍白。
他眉头紧锁,“陶心然,你真脏!”
她只盈盈笑着,仿佛他对她说的是甜言蜜语。
方景哲便骂不下去了。
他断定陶心然是个疯子,从结婚到现在,不管他怎么侮辱她,怎么虐待她,她始终笑脸相迎。
没脾气,不会疼,不会反抗。
她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就是昨晚她给他下套。
他突然意识到,他这个方太太,不过是一具下贱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