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错愕,万万没想到来者会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
宫明昊亦是指节微动。
宁宁!沈源激动得差点失态,但目光瞥见萧权,还是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宁宁……”沈山低声喃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是个女子?”
“瞧上去有几分眼熟。”萧疏影喃喃说着,目光紧锁在沈子宁身上。
众大臣们窃窃私语。
萧权皱眉,眼中满是怀疑与愠色,此女竟敢将揭皇榜当作儿戏!
沈子宁来到殿中,她没想到今日这么热闹,遇到大哥是肯定的,但没想到爹爹与宫明昊都在。
视线流转之间,她在殿中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是他!
她身形一怔,直直看着萧疏影,那浑身充满了洒脱与阳光气息的男子。
他怎会在这里?他是……宫中之人?
她心下霎时间情绪复杂,对上沈山的视线,他一双苍老的眼眸之中满是紧张与忧色。
见爹爹如此狼狈在群臣之中,她来不及回忆更多,心中只有难受,无论如何,今日要先将爹接回府去!
“臣女相府沈子宁,拜见陛下!”她下跪行礼。
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朝萧疏影看了几眼,萧疏影也发现这女子偷看自己,脸上浮现一抹沉思。
众大臣再次震惊。
“是沈相的女儿!”
“那传闻中的京都第一才女!”
“亦是安国侯未过门的夫人!”
萧疏影微微挑眉,原来这人就是京都近日名声大噪的那位!真是有趣。
萧权亦是下打量着沈子宁:“是你接的皇榜。”
“正是臣女。”
沈山摇头低声叹息:“宁宁你糊涂啊!”
“爹,您放心。”沈子宁目光坚定地看向沈山。
沈山从她的脸上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一时间也沉默下来,静观其变。
“你可知皇榜上内容?”萧权反问。
沈子宁不卑不亢:“臣女知晓!朕闻天地养育万民,五谷为养身之本。然近年来,稻谷收成日渐衰减,百姓饥馑,朕心甚忧,故特颁此皇榜,寻求天下英才,以解百姓之忧,助我朝昌盛。能解稻谷收成之困,使百姓安居乐业者,朕必厚待之,赏之金银,封之官职,共我朝之繁荣。”
萧权见她能一字不差念出皇榜上的内容,更是困惑:“你既知晓,还敢揭榜?!”
胡文山适时开口:“陛下!有其父必有其女!此女定是为沈相而来。”
沈子宁目光看向胡文山,瞧见其模样与胡可月有许多相似之处,也容易猜出了他的身份。
原来这老匹夫就是户部尚书胡文山,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
想必皇上增收赋税,也有这老匹夫一份功劳。
而且粮食欠收也该是户部去想办法,如今倒是直接发个皇榜昭告天下寻找能人,这不是明白白的甩锅吗?
沈子宁暗暗想着,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回道:“陛下,臣女确实是为家父而来!”
“你好大胆子!敢借揭皇榜之名见圣上,此乃欺君之罪!”胡文山吹胡子瞪眼地指责。
沈山怒目看向胡文山,二人对视间硝烟弥漫。
“陛下!”沈子宁抬眸看向萧权,眼神真挚,“臣女可以替陛下解忧,以此来赎家父之罪!”
沈源闻言一个劲在萧权身后给她使眼色,宁宁不要冲动!揭皇榜并非儿戏!要解决稻谷收成,这岂是凡人之力可为!
沈山亦是以极小的声音对她道:“宁宁不可胡闹!”
只有宫明昊静默看着她,不发一言。
胡文山发笑:“陛下,此女真是口出狂言!一个闺阁女子,竟大言不惭要替陛下解忧?!”
萧权轻吸一口气,尚且还有几分耐心:“你倒是说说,如何替朕解忧。”
萧疏影亦是双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沈子宁郑重道出:“一年内可让田稻增产三番!三年后可让天朝百姓再无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