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影骑上大红马领着花轿而去,沈家众人站在门口相送,直到十里红妆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今夜的靖王府,想必热闹非凡。
沈子宁暗暗想着,眼神添了几许担忧。
今夜的洞房花烛夜希望莫出什么岔子。。
这封建社会,男人对女人贞洁极为在意。
所以在婚礼前夕,沈子宁特意寻了江湖术士给了采盈一味药,能够在房事之时伪造处子之身的假象。
沈子宁知道这件事情瞒着萧疏影是不地道,可为了采盈的幸福,也只能出此下策。
毕竟没人敢赌一个男人的真心,若将及笄宴的事情与萧疏影坦白,谁知他是会更加心疼采盈加倍对她好,还是会嫌弃后弃之如敝履呢。
翌日,沈子宁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一大早萧疏影便带着沈采盈进宫去了,瞧着二人恩爱有加羡煞旁人。
如此沈子宁心中的担忧才落下,看来昨夜一切顺利。
沈采盈大婚的事情后,沈子宁便开始心无旁骛投入田间。
水稻已经成熟,只需再过三两日便可组织人手进行收割了。
沉甸甸的水稻一望无垠,这万亩良田的产量肉眼可见远比三番更多。
而户部那些良田,亦如前两年一般,稀稀疏疏,谷粒干瘪,不足沈家名下田地的十分之一。
沈子宁站在田间,目光看向户部田地的方向,与自己脚下这片金灿灿的大地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说来却是奇怪,自从虫害的事情过后,胡家竟然再没有半点动静。
这确实是在她意料之外。
按理说胡文山在朝堂上与爹不对付,而自己胡可月也恩怨颇深,此番种粮胡家当是不顾一切都要来破坏。
她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应对之策,却再不见胡家有任何动静。
这很反常。
沈子宁陷入思忖,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反而显得诡异,诡异到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让她莫名不安。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
沈子宁回眸看去是面戴罗刹面具的宫明昊。
自上次密林他受伤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想必是已经养好了身体要离开京都了。
“体内毒素可清理干净了?”她不答反问。
“那日你大可不必亲自而来。”他亦是没有回答,想起那日她从密林之中驾马折身回来救自己的画面,又补上道,“太过危险!”
沈子宁双手环抱胸前:“我可不是什么临阵脱逃之人。”
面具之下传来低笑。
沈子宁瞧他这模样确实像没事人了。
“前些日子靖王大婚你可去了?”她询问。
“去了。”
沈子宁忙问道:“如何?可是热闹?”
宫明昊负手:“嗯,热闹非凡。”
沈子宁微微一笑,面露欣慰。
“我从未见过如此收成的稻田,这还是在京都干旱了两月的情况下。沈子宁,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宫明昊目光亦是落到田间的稻穗上。
“只可惜你没有口福尝到我亲手种的新米了。”沈子宁语气轻松。
“你知道我要走?”
沈子宁好笑地看向他:“若非是受伤,你此刻人不是已经到塞北了吗?”
宫明昊沉默了良久,转身而去:“你随我来。”
沈子宁疑惑:“何处?”
“来了便知。”
沈子宁微微蹙眉,虽是有些无奈,可想着今日一别或许此生都不复相见,好好道个别也是应该,于是跟上了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