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我们理解你的感受,但遗嘱是合法有效的。”关珊玥冷静地劝解。
周震天冷笑一声,重新坐下,沉声道:“不如让大家来评判,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关珊玥律师与周总的关系众所周知,你们这种关系下,你做她的律师,难免让人怀疑是否存在问题。”
“你们真的要把公司交给一个对业务一窍不通的演员?”
其他股东面露为难之色,虽然周蔚将股票赠予了沈召,但他想要获得公司管理权,仍需董事会一致同意,否则仍会被架空。
众人面面相觑,陷入深思。
咚咚咚——
秘书轻轻敲门,低语了几句,陈景微微点头,开门迎接两人。
柳影推着轮椅慢慢而来,沈召面容憔悴,嘴唇苍白,眉宇间带着几分忧郁,紧握拳头,咳嗽几声后开口:“关律师。”
“沈先生,只要你在这份赠与协议上签字,遗嘱就能生效。”
沈召凝视着那份协议,内心五味杂陈。他知道周蔚假装死亡的行为,但遗嘱的内容却让他感到意外。
这段感情中,周蔚总是忽冷忽热,沈召一直以为她并不喜欢自己,没想到……他深情的眼神引来周震南一阵嗤笑:“呵,装什么深情,说不定周蔚的死就是你干的。”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请问哪位是沈召先生?”
柳影转动轮椅,困惑地看着几位身着制服的男士,“请问有何贵干?”
“有举报称沈召与一桩案件有关,请随我们走一趟。”
“什么?你们该不会……”
关珊玥抓住柳影的手臂,示意他保持沉默,然后接过轮椅,冷静地介绍道:“我是沈先生的法律顾问,我将陪同他与你们同行。”
她针对周震天在海外的生活进行了深入调查,在他回国之前,她曾遇到过一个人,对方隐藏得很深,她并未看清其身份。
正是这个人引导周震天回国,估计陷害沈召的阴谋也是出自他手。
周蔚的假死事件不能曝光,他们需要循线追踪,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关珊玥经过陈景时低声道:“这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
遗嘱尚未生效,公司运作如常,周震天想要稳固在公司的地位并非一时半刻之事。
他们离开后,陈景走到黎总的身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黎总点头表示同意。
“好的。”
会议结束得不愉快,周震天约了几位关系密切的股东共进晚餐,讨论重回公司的事宜。
黎总婉言谢绝了邀请。
散会后,黎总大步走向停车场,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尾随,这才上了车。
刚坐定,他从后视镜中看见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口罩遮面,身穿黑色运动服的人。
他猛然回头,面对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声音颤抖:“你……你是……谁?”
“黎总,是我。”
周蔚摘下口罩,旋即又戴上,“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谈谈。”
“你没……”
周蔚用食指轻按唇边,摇头示意他别开口,然后指向了车辆的行车记录仪。
黎总默然,驾车离去。
黎总选择了一个隐秘的村庄,打算和周蔚好好谈一谈。
周蔚去世的消息传出后,除了公司股价大幅下跌外,昔日的敌人也纷纷趁机落井下石,意图报复周氏集团。
这头濒临死亡的巨鲨,任何微不足道的小鱼小虾都想来踩上一脚。
“娣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被绑匪撕票了。”
黎总为她倒了一杯热茶,轻轻推到她面前,脸上的欣慰笑容并非伪装。
看着周蔚长大,除了利益关系,他对这个女孩也有深深的感情。
“黎叔叔让你担心了,但关于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对公司现状很清楚,如果你信任我,就请暂时不要采取行动。”
黎天铭紧锁眉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头道:“公司是我们共同创立的,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不能以牺牲公司为代价。”
“我知道这些年你为公司付出很多,但如果今天你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我无法支持你的决定。”
“自去年起,我就感受到暗中有人针对我,对公司也是如此。我退出后,本意是想转移他们的视线。这次他们甚至企图置我于死地,而我伯父在这个关键时刻归来,我怀疑他们之间有所关联。“
“你以身犯险,用自己作为诱饵,这步棋风险极大。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整个周市集团都将受到影响。“
周蔚原本对此并无太大期待,但即使他不赞同,周蔚也还有其他应对策略。
“我希望黎叔叔,今天的事别告诉任何人。这段时间你进出务必小心,我怕伯父会因处境不利而采取极端行动。“
周震天手段残忍,黎天铭不能被拉拢,他就必然设法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