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尚且同情,被接连打脸的姜骋本人那就简直要气疯了。他随手把身边的青童推开,脚一蹬冲天而起,直冲聂骁攻击而去
聂骁早有防范,在姜骋起身的刹那也同时动了,但他却不是立刻还击,而是右手把明玉昭揽起,避开这道攻击的同时,左手取出来一件宝光流转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又将他轻轻一抛,送到了街边路人们后方的一处很隐蔽的地方。
整个过程在电光石火之间生,聂骁的反应太快了,在姜骋继续追来之前就完成了这一切,而明玉昭安全以后,他似乎也就彻底安心,旋身出刀,猛然一击斩向姜骋
姜骋本是出掌的,但这一刀太过凌厉,如果只是用肉掌对抗,恐怕就会被重刀砍伤。于是他也不得不用身法腾挪躲避,又瞬间抽出一杆大枪,和那重刀乒乓交击起来
两人的交战太突然了,好些人没反应过来,被那大枪带起的力量重创,出阵阵痛呼之声。倒是聂骁那边因为先躲了一记,反倒是让其周围的路人能快反应过来,及时地躲开。
青童被推开时,踉跄了好几步,幸好姜骋是朝前方攻击,才没有伤到他。但是姜骋和聂骁马上就将周围一片都变成他们的战场,青童本身也依旧在战场之内如果不是刚好有几个路人伸手带了他一把,凭他自己怕是也要被那些带起的力量冲伤。
而跟青童不同的是,哪怕聂骁是被攻击的那个,他还是宁可先忍一手,也要把“苏清瞳”送到安全的、不会被波及的地方。
此刻的青童还很狼狈,还需要借助路人的随手一帮,可“苏清瞳”却安安稳稳的站着,甚至身上还披着一件足以保护他的外袍起码不会低于五阶
两人从各自情郎那里得到的待遇,相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有些避开战场、也比较安全看戏的路人,此刻现这截然不同的待遇了,神情、心情都不由得有些微妙。
甚至有些人还小声的议论起来反正那两人正战得激烈,想必也不会留意他们说什么。
再说了,法不责众嘛,大家都在说的时候,姜家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
“啧啧,难怪灵枢峰的小师兄要弃姜少主而选择聂公子了,一个在外面打野食,另一个在跟人死斗时都不忘了他,当然要选后者。”
“旁边那个姜少主的相好也太惨了,要不是刚刚有人拉他一把,他差点就被卷进去了。就他那点实力,卷进去还能好吗姜少主好像对他也不怎么上心。”
“看姜少主现在要拼命的样子,他对灵枢峰小师兄才是真爱吧,就是男人嘛,喜欢偷腥,自己给人家小师兄戴绿帽子戴得高兴,小师兄想换人他就受不了了。”
“小师兄干得好大家都是男人,身后也都有靠山,谁要忍这绿帽子姜少主也是不会将心比心,他受不了,难道小师兄就受得了我看小师兄早就现姜少主花心了,加上又失忆,以前的感情可不都没了吗本来就只有责任,这不巧了吗,退婚的机会来了”
“姜少主自视甚高了,他的确是个天之骄子,可也不至于就天老大他老二了。我看那聂公子的实力啊,比姜少主更强”
青童惊魂甫定,看一眼安安稳稳的“苏清瞳”,抱了抱自己的胳膊,觉得有些冷。
只是
他一咬牙。
事已至此,姜骋丢了脸,“苏清瞳”抓了他们,以两人的性子,他们已经没可能在一起了。这就是他的机会,他必须得抓住才行。
再看那“战场”上,聂骁和姜骋你来我往,眨眼间就交手了十几
个回合,打得周围风沙骤起,尖锐的破空声不断轰鸣,就连力量的余波都有极大的冲击力。
这两道身影更是极快,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路人们眼花缭乱,几乎难以分辨此处哪个在先、哪个在后。
两人的交战越来越激烈,出招越来越狠辣,已经不像是单纯在斗气了,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厮杀,他们似乎是要把对方往死里打
而且越是往后,众路人也渐渐可以看出,是聂骁占了上风。
不过是盏茶时间以后,聂骁越战越勇,重刀不断地轰击着那杆大枪,他的双臂极其有力,每一次出招都利落而满是杀机,姜骋初时还能应对,但手臂却在不断地承接重刀后逐渐麻,就连身法也因为被不断地搅入刀势后,变得仿佛沉溺在深水里,四面八方都有无尽的阻力袭来,让他动作困难,想腾挪的时候,都有莫大的困难。
姜骋越来越慢,而聂骁越来越快。
所有人都可以看清两人的交战了,周围的环境也被力量的余威快破坏着,一些商铺布置的、品阶较低的阵法都被打烂了,那些比较大的商铺的防御阵法很是高级,但也会在这接连的冲击中,表层快的滑过层层光华正是阵法在反复运转的征兆。
突然间,旁边响起一声轻快的少年嗓音。
“阿骁,把他打飞”
许多路人齐刷刷转头,就看见那白衣黑袍的明媚少年挥舞着拳头,眸光闪闪地助威
又有许多路人瞧见,原本冷酷出手的聂骁,此刻眉眼骤然微微柔和,像是因为这一声呼唤,整个都变得柔软了一丝。
出手却变得更凶狠了。
姜骋同样听见了“苏清瞳”的这一声呼唤,顿时怒从心头起,周身都沸腾着怒焰似的,大枪上遍布元力。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然而聂骁已经高高地擎起了重刀,整个人像是化为一座重岳,自上而下,镇压而来
重刀如山,如雷。
这一刀倾泻下来,哪怕姜骋极快地抵挡,也用了刚刚凝聚出来的怒焰气势,用了全身的力量,却依旧挡住只听得“锵”的一声,枪杆碎裂。
整杆大枪,枪身彻底被摧毁,枪头也落在地上。
姜骋的大枪脱手后,自己也因为其惯性冲力,踉跄地后退这情景,居然跟先前的青童有几分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