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的重炮发球击得仰面倒地的竹内凉子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一脸愤怒,怀疑的视线在凤和宍户之间转来转去。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是那个一脸狗狗像的银发大高个吗?唔,这个弟弟好乖,应该不是他吧……
是那个长头发扎马尾的吗?眉尾贴了一块OK绷,看起来还有点凶。可能是他的吧,应该是他吧,肯定就是他了吧!
一阵沉默之后,向日认真地向凤询问:“长太郎,你刚才的发球为什么突然改变了轨迹啊?”
“向日学长……”我也不知道。
“是因为加了强力的旋转吗?”
“向日……”
“侑士,侑士,你看到了吧,长太郎的重炮发球加上旋转后效果更强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向日学长。
向日冲着凤竖起了大拇指:“长太郎,真有你的!看来你假期也有刻苦训练呢。”
宍户听了向日的分析,也柔和了脸庞,一脸赞许地看着凤。
迷茫的凤看了看手上的拍子。他开始回想,刚刚有加旋转吗?
忍足侑士听了队友的对话,神色复杂。
他跟三人打了声招呼,借口要去社办拿摄像机来记录长太郎的发球,就往球场边上走去。经过竹内凉子时,偷偷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将一脸愤愤的她拖走。
两人来到社办,关上门。
“还好吗?”
竹内凉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委委屈屈指着自己的额头,“好痛哦,是不是已经肿了?不会破相吧?”
忍足侑士看着她已经红肿起来的额头,蹙了蹙眉。轻车熟路地打开旁边的柜子,拿出里面常备的药膏,“是开始肿起来了,还好没有外伤,只要按时擦药就不会留疤。”出身关西医生世家的他对此十分肯定。
见她还是眼泪汪汪,想碰一碰伤口又不敢下手,只好把她拉到身前。挤出药膏,就要帮她涂上。
忍足比她高了半个头,此时又只有半步的距离。他低下头来,专注地看着她红肿的额头。干净清爽的气息就这样轻轻拂在她的脸上,像清风扰乱一尺春水。沾了药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肌肤,给她一种被情人温柔的爱抚的错觉。
她只觉得又痛又痒又麻,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刺激着她的脊椎,让电流一路通了下去。
忍足见她安静下来,开口有些责怪的意味:“现在知道痛了?以后在球场边要小心一点。”
他想到了力量型选手,语气又重了一点:“还有更疼的呢。有的学校还有杀人网球哦。”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又离得那样进,像贴着她的耳朵呢喃一样,让竹内凉子的心脏也跟着共振,砰砰作响。
耳朵、耳朵要怀孕了,她心想。
至于忍足到底说了什么,那是一点也没进到现在空白的大脑里。
忍足仔细给她涂抹,确保已经将药已经覆盖到了所有红肿的区域,才准备收回手,拧上盖子。
竹内凉子如同蚊子小小声地“嗯”了一下。
忍足有些奇怪怎么现在这么乖了,就低头看她。见她睫毛像扇子一样不停扑腾,脸颊也被夕阳染上了薄红,从发丝中探头的耳尖更是颜色深深。才摒住了呼吸,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两人未免靠得太近了些。似乎只要微微倾身,就能吻到女孩的眉心。
忍足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快速后退一步。
把药膏放回原位后,背对着她,站在洗手池前仔仔细细洗了个手。
忍足心想,嗯,很符合爸爸教他的七步洗手法。
擦干净手后,一边自言自语,“相机在哪儿呢?相机在哪儿呢?”,一边拉开柜门们,翻找了起来。
“啊”在这。
然后侧行一步,一把拉开社办的大门。
一颗红色的脑袋迎面而来。
他眼疾手快,稳稳扶住脑袋的主人,然后推了推眼镜,在阳光的直射下,镜片一阵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从一脸讪讪的向日岳人,看到门外脸色微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凤长太郎,又到一旁罕见目光闪躲的宍户亮。
“岳人,你在干什么?”
时间转回三分钟前。
球场上,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向日一把抛起来刚刚用指尖颠着的球拍,然后抓住拍柄,抱怨道,“这个侑士,怎么还不回来。相机不就在门边的柜子里吗?冰帝天才不是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吗?”
凤安抚他,“也许过了一个假期,位置有变动呢?我去一起找找吧。”
“怎么会?算了算了,我也过去看看。”
宍户自然是和凤一起,于是三人就一同向社办而去。
快到社办时,看到紧闭的大门,向日有些奇怪,“侑士干嘛关门?说起来,开学之后,侑士就一直奇奇怪怪的。昨天开学典礼,我还看到他一直对着迹部的座位嘀嘀咕咕呢。你们知道的,迹部一直在后台,那位置根本就没人。”
凤微微蹙眉,露出有点担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