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鸢微微怔愣,心中也涌起一阵恍惚。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季柯,只见他一脸淡漠的模样。
然而,阮鸢心中却已有了自己的决定。
她脸上绽放出笑容,伸手接过那两个盒子:“柯阿姨,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两件宝贝。之前的不愉快,确实是我们晚辈做得不够好。我非常能理解您作为母亲和掌权人对季柯的期望与要求。”
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季柯,笑着继续道:“季柯有他的责任,也有他的想法。我希望你们能相信他,相信他能够在自己的努力下,平衡好一切,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更好。”
此时,阮鸢的身体在沙发上坐得笔直,而季柯则靠在沙发里,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可他的手却一直在阮鸢身后轻轻摩挲着她的衣摆。
阮鸢并非不计较,也绝非圣母心泛滥。
对面这两位可是季柯最亲近的人,阮鸢必须率先做出妥协,这样季柯才能顺着台阶下。
不然的话,就这么僵持下去,谁都不会心里好过。
再者说,豪门哪有那么容易进呢?她还算幸运,碰到了对她较为客气的人。
而且人家长辈都已经低头了,阮鸢必须站出来顺势讲和。
果真是个通透的人,老爷子和柯敏都笑着点头示意。
虽说自家小子还未表态,但瞧他那般在乎自己媳妇的模样,定会因为枕边风而回国有望。
季老爷子呵呵大笑道:“丫头还叫阿姨呢!你该改口叫爷爷和妈妈了。”
老爷子说完,又示意柯敏递过来他的见面礼,那是一个牛皮纸袋。
“鸢丫头,这是爷爷给你的。之前咱们季家确实礼数不周,等你和阿辞回了国,我们全部给补上。我们季家也好久没办喜事了,必须得大办。”
柯敏也笑着点头:“是啊!我在瑞士的工作已经在培养职业经理人了,到时候我回去亲自给你们操办。”
看着那诚意十足的牛皮纸袋,阮鸢深知定是些价值不菲资产。
长辈已经出乎意料地妥协到了这种程度,阮鸢是个识趣的人,虽然很不习惯,但她立马喊道:“谢谢爷爷,谢谢妈妈。这些东西都不着急,等我们回国再商量吧!”
见季柯一直没有表态,老爷子忍不住出声:“阿辞,你的意思呢!”
阮鸢生怕季柯继续犯倔,悄悄把手放在身边,用力捏了一把他的大腿。
季柯勾起唇角:“明年吧!等阮鸢毕业我们再回去。”
其实季柯真心无所谓回不回去,他看淡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虽说家里人已经低头到这份地步,他心里也有些松动,可关键在于,他不想和阮鸢分开两地。
阮鸢的研究生两年,才读了一年,季家哪里可能等得了那么久。
老爷子和柯敏听后,立刻收了笑容,可又不敢再去惹怒他。
于是,两位长辈把目光投向了阮鸢。
阮鸢心里简直把季柯骂得狗血淋头,这不是故意又让她当了恶人吗?
真是个不顾情面的家伙!
她对着爷爷和柯敏抿了抿嘴,在季柯看不见的角度,轻拍自己胸口,示意自己来劝。
然后,阮鸢笑着对长辈们说:“张嫂的饭快做好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
老爷子与柯敏在伦敦待了三天。
他们并未另外寻找住处,而是特地住在这间别墅里。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几人相处得融洽和谐。
特别是季柯,他的态度明显有了极大的松动,还会偶尔和柯敏搭上几句话了。
这一变化让柯敏欣喜不已,心中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最后,因为阮鸢夜晚侍寝积极,季柯终于妥协道:“陪你过完暑假吧!到时候我国内伦敦两边跑。”
阮鸢色诱成功,终于是做好了这个和事佬。
第二天,在婆婆与爷爷临走时,阮鸢满脸笑容地告诉他们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柯敏听后,心中颇有感触。
夫妻本就是一体的,看着儿子与自己心爱的人如此幸福,她还有什么好去计较的呢?
况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慧善良的丫头了。
临走时,柯敏紧紧握着阮鸢的手,眼中满是愧疚与疼惜,她叹息道:“是妈妈之前错了。你和阿辞的第一个孩子,都源于我们季家的偏执造成,实在是太可惜了!”
接着,她又温柔地说道:“阿鸢,你做小月子的时候也无人照料,也不知身体有没有受损。等我回去了,派个中医过来专门给你瞧瞧,好好给你调理一下。”
“妈,您别忙活,改天我去医院看看,到时候我拉着季柯一起也做个体检。”想起自己那小月子的经历,阮鸢心中有些无奈,但婆婆的这份心意让她很是窝心。
柯敏生怕媳妇觉得自己是在催生,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催你生孩子,你还年轻,先读完书再说。我是想着你那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心里愧疚又心疼。你先把身体调理好,什么时候生孩子,你们自己做主。”
阮鸢轻轻点头,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好,听您的,今年我回来过年!”
柯敏和季老爷子心满意足地笑着走进了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