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同样遭遇了强盗,但那天并没有人来救他,他用自身受伤为代价杀了强盗。之后被一群低下的护卫软禁在乡下别邸中,自己摸索着学习,自己摸索着练剑,却始终打不过年长的护卫们。
五年后,高杉看到年少的自己被接回家,不得不对那个名叫父亲的男人跪下,只为一次变强的机会。
进入讲武馆的自己,仍旧没学会拍马屁,再次因为过于出色的剑术遭到孤立,又被父亲责打。
在这场梦中,高杉还看到了桂。他也没有遇到松阳老师,现在只是个稍微聪明点的小孩,在父母去世后,被亲戚瓜分了遗产,和婆婆一起生活,后因为成绩优秀而被讲武馆特别录取。
和许多人比起来,不是什么吃苦受罪的生活,却也没有任何愉快的记忆。一切的认同,都必须让他们折断自己的脊梁,而这是他和桂都不愿意的,因此两人在讲武馆都遭到孤立,不知不觉成为朋友。
高杉有些恍然,这应该是他真正的童年。没有遇到松阳老师,没有他的教导和保护下,孤独而迷茫,不知前方在何处的童年至少年时期。
高杉又有些恐惧,现在他所看到的,是现实还是梦?
松阳老师在哪里?他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自己臆想出的梦?
想到这的时候,心底突然漫起无边无际的恐慌,耳边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却不敢睁开眼。
如果看到的是一个没有松阳老师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生存的勇气。
“高杉,喂,高杉!”耳边回响着烦人的噪音,随后有人揪起他的衣领,啪啪啪几下就甩到他脸上。高杉一脚就把对方踹出去,睁开眼:“你想死吗,银时!”
他现在确定了,这里是现实。没有松阳老师的话,他是不可能认识银时这种笨蛋的。
“太好了,高杉你终于醒了。”一旁的桂和坂本露出欣喜的笑容:“你已经晕迷了三天,又发高烧,再不醒来就危险了。”
“是吗……唔……!”高杉捂住泛痛的胸口,发现在他胸前缠满了厚厚的绷带。
“别动,小心伤口裂开。”桂按住他:“你碰到天人大将了?”
他这么问,高杉才想起晕迷前的情景,咬牙:“那家伙……那家伙是抓走松阳老师的人,松阳老师在他手上!”
随着他的话落,桂和银时几乎同时沉下脸,从他们身上爆出的强烈杀意吓得坂本直往后退。
银时拿起刀走出门外:“打来打去都是小鱼小虾,总算来条大鱼了。”
“等等,银时。”桂追上他:“按计划这次由我出战。”
高杉也站起来:“你们都闭嘴,那家伙是我的猎物。”
坂本企图拦住他:“喂喂,高杉,你是伤员,要安静休养啊!”
高杉冷冷瞥他一眼:“闭嘴,多事。”
“啊哈哈哈哈。”坂本笑着挠头:“既然你们都抢,那我也抢好了。”
松阳在狱中的生活很平静。骸似乎有什么特殊身份,可以随意进出这间牢房,还带来了很多松阳需要的东西,所以松阳过得很暇意。
隔着牢门,松阳经常指点骸的剑术。骸年纪小,剑术却很强,不过她的剑术似乎完全来自于战场,没有系统的学习,也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招式。
这令松阳想起漫画里那些对杀手的培训,将小孩扔进战场,活下来的自然就成了优秀的杀手。感觉骸就是这样拥有的剑术,因此松阳也更疼惜她。
“保护自己?不需要。”对于松阳要教她自保的招式,骸摇头:“我只要杀掉敌人就可以了。”
松阳摸摸她的头:“但是骸受伤的话,我会担心,所以至少学一点好吗?”
骸面无表情的疑问:“为什么会担心?”
“嗯,因为骸还小,小孩子本来应该是由大人保护的,我不能保护你,所以至少希望你不要受伤。以及,我很喜欢骸啊!”
骸偏头想了想,摇头,似乎仍旧不明白,但她能感受到松阳传达的融融暖意,神情不自觉放柔:“那,我要用什么交换?”
“嗯,我没有想要的东西呢!”松阳轻笑:“这样,如果你在战场碰到我的学生,希望能不要死战,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方受伤。”
骸点头:“可以,反正我也不想帮那群老头。”
之后,隔着牢门,松阳开始指点骸的剑术。当然,为免给学生们制造出强大的敌人,松阳总是告诉骸,她还有几位同门师兄,按照这时代的说法,师兄是等同于兄长的存在,所以骸有困难时,可以去向那几位兄长求助。虽然无法改变骸天人的立场,但也让她对战场上的高杉等人完全没有敌意。
几个月后,胧因重伤不得不返回天道众的飞船上疗伤,回来的第一天便忍不住去看松阳。
推开狱门的时候,听到了久违的柔和嗓音:“巫婆说,公主,一旦获得双腿,你就再也不能变成人鱼了,你再也不能走进水里……”
清澈温柔的声音在牢狱中说着童趣的故事,似乎让阴暗的监牢也变得温暖起来。胧脚步顿了顿,大步走向松阳。
在松阳的牢门外,胧意外的看到骸,她正跪坐在地上,手中捧着一块馅饼,一边吃一边听松阳讲故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胧顿时怒火上涌:“骸,你在干什么?”
骸立即跳起来,挡在松阳身前,防备的瞪着胧。
松阳愣了愣,摸摸骸的头:“不用担心,骸,胧不会伤害我的,回去吧,我和他有话说。”
骸转头看松阳一眼,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