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了。”
“和乔理约会的开心吗?”
“……还行吧。”
崇渐知一听,直接炸了毛。他说出约会这两个字,本意是想要聂筝反驳自己,可聂筝跟他根本不在一个脑回路上,聂筝意识到崇渐知是在生气,想着对方今天为救自己以身犯险,折腾这么一遭,情绪不好也是正常,自己是该顺着他些,让他消消火。
“那个哥……我给你带了乳鸽汤,很养胃的,你尝一尝。”
聂筝小心翼翼为崇渐知盛了一碗,却见崇渐知根本不为所动,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盯得聂筝一个激灵。
这是想要我喂你?
聂筝舀起一勺汤,凑到崇渐知嘴边:“哥你尝尝。”
乳鸽浓郁的香气钻进鼻间,崇渐知想起曾在乔家家宴上见乔理在席间特意点的一盅汤品,就是乳鸽汤。
“我不喝。”
“你尝尝吧,真的很好喝的——”
崇渐知气得够呛,直接大手一挥,将那碗汤打落在了地上。
画面一下宛若静止,两人都没有动。聂筝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沉默了半晌,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蹲在地上捡起已经碎裂的汤碗碎片,又重新将地板擦干净。
“哥,你别生气,如果你不喜欢喝乳鸽汤的话,我给你炖别的汤喝好不好?你想喝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
“不用了筝筝,你都累了一天,赶快回去休息吧,我已经给你哥煲好了汤,就在厨房里做着呢。”
乔星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前,刚刚崇渐知和聂筝之间生的一切,她通通都看见了。乔星不懂,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能够礼待有加的崇渐知只对聂筝这样恶劣。
是因为她在崇渐知心里最与众不同吗?
有时候太想要靠近,反而会推开对方。
人就是这么口是心非。
“那就麻烦乔小姐了。”
“你太客气了筝筝,我是你哥的未婚妻,其实你该叫我嫂子的。”
“有些太早了吧。等你和我哥结婚之后我再改口也不迟。”
“好啊,估计你很快就要改口了呢。”
聂筝抬头,看着乔星笑吟吟的模样,竟好像一下回到了四年之前。
“你回屋吧。”
此时崇渐知开了口,聂筝才终于收回目光,她转身朝房间走去,听乔星还在她身后问:“筝筝,我的婚礼你能来当我的伴娘吗?”
聂筝没有回话,已经将卧室的门打开,可乔星还在身后不依不饶地问,她只觉得身心俱疲,含糊地回了个嗯,只想将她尽快应付过去。
房间内一片漆黑,聂筝没有开灯,心里是空落落的难受,她从床头柜里摸出安魂香点上,或许是因为她本来就有些困倦,再闻见那香,脑袋就更昏沉。倒在床上就陷入了了深度睡眠之中。
她做梦了。
这梦说不上是多糟糕,但也不算好。
梦里有人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掼着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她睡衣被扯得乱七八糟,胸口是一片的滚烫。
那人紧紧压在她身上,吻铺天盖地落下,她要躲,可对方却霸道地钳住她的下巴,在一片混乱之中,她碰着什么冰冷的东西,像是眼镜,聂筝抬手去摸那人的脸,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混乱之中,她睁开眼睛,撞上那人的眼睛,忽然觉得心脏痛了一下,那人的眼底尽是克制的欲望,还有几乎能将自己燃尽的深情。
她的指腹流连在对方的脸上,长颈上,似要将对方的心火彻底点燃似的。
她被男人如婴儿那般抱起,姿态尽是难忍。
聂筝忍不住弓腰,长在半空中扬起一道弧度,纤细的手握紧身旁已经被抓得乱七八糟的床单。
她蜷缩在床角,享受着攀上巅峰后的一抹余韵,身下好像被什么硌着,该是还是那副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