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屿耸肩,也并不瞒着郭汝之:“不过是沈家的一面之词罢了。便是这院子,还是我回来之后才有的。之前娘子一直带着阿顾和阿云在庄草屋居住。”
“真是混账!”
这郭汝之变得倒快,即刻又开始为聂屏书打抱不平:“没想到沈家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也实在是不容易!”
他叹息一声,讷讷对沈江屿问:“可……如此一来,常姑娘怎么办?她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我可听说,他兄弟如今已经来了州城,马上就要到林阳县将她给抓回去了!”
“合该如此。”
沈江屿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带着几分冷漠:“她不该来此,我也早说清楚,不会娶她。京中那么多公子人家,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原来沈江屿,是早就和常玉说清楚了的吗?
那聂屏书就觉得,这个常玉多少有点儿自作自受的意思了。
郭汝之也没想到,沈江屿是如此态度。
他皱了眉,看了看聂屏书,反而迟疑起来:“老沈,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就算没有常姑娘,你也就打算一直留在闲花庄了不成?”
“唔。”
谁知沈江屿不置可否,唯有一件事说得清楚:“待常家人来,我会将常玉交给他们。如今我人已不在京中,常丞相要取消婚约,我无半点儿意见。”
“哎——”
郭汝之的眼神,始终时不时地瞟向聂屏书:“真不知道你们闹的是什么!罢了罢了,你心思已定,我就不说什么了。你如今庶人之身,行事不得再和从前一般张狂才好。”
看得出,他是真心关心沈江屿。
但话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郭汝之就"咚——"的一声,栽倒在了桌案之上睡了过去。
酒量是真差!
这院子也没有太多房间,还是沈江屿将他扛了起来,送到了西风的房间里。
可怜西风今儿只能在外头的兵士营帐里挤一挤了。
聂屏书收拾了外头的东西之后,也打算睡了。
明日还要去花坊,一大堆事情等着她。
谁知刚走到房门口,就被沈江屿给拦了下来。
他身上带着几分酒气,伸手挡住了聂屏书,然后整个身体都凑了过来,俯身在聂屏书耳边道:“今日他的话,你不必听进去。我会留在这里,不走。”
他口中气息,仿佛轻轻拂过聂屏书的脸颊,叫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红。
她忙推了一把沈江屿:“你走不走的,有什么关系?反正……要不咱们就快些将和离办了,你也好去哄你那位常姑娘才是。”
聂屏书没有推动沈江屿。
沈江屿却像是喝多了站不稳一般,整个人的身体都靠在了聂屏书的身上:“我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