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显得有些破败,吕氏带着他们走进院子里,便打了个冷战:“这是你们二叔求了好久族长才求来的,他可真是一心为了你们好啊!咱们闲花庄的人都说这院子晦气得很,但我想屿哥到底也是做了大将军的人,只怕不信这一套。只叮嘱你们一句,倘若半夜真见着刘寡妇吊在梁上,你们也莫怕。”
这是叮嘱还是吓唬?
“呀!”
不等聂屏书说什么,沈家云就走上前,惊讶地盯着吕氏的背后:“二婶婶,那刘寡妇可不就吊在你背后这间房的房梁上头吗?!”
“啊!”
沈家云的话,吓得吕氏从那房门前跳着就一溜烟跑向了院子门口,一边跑一边喊:“我地里还有得忙,你们好生照顾自己,我这就走了啊!你们不必回我们这了,着人把东西都送过来就是了!”
“嗤——”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聂屏书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敲了敲沈家云的脑袋:“阿云是何时变得这么调皮?”
沈家云也上前拍了拍沈家云的肩膀,却被沈家云躲开。
沈江屿尴尬: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啊?
聂屏书则是站在这不大的院落里,心头却感慨万千。
从此往后,这里就算是家了吧?
她对沈江屿说:“今日这里就交给你们,我还要赶去县里面花坊做工。”
这些天,她在花坊也摸索得差不多了。
她现,在这个时代“花艺”的概念还没特别的明确。只有一些官员富贵的人家,才知插花作花的手艺。
所以聂屏书觉得,这市场是“潜力无穷”。
她在这花坊要学的,不仅仅是找到以后他们种花的“销货渠道”,更是要看看自己这一手“花艺花礼”的手艺,如何能在那些贵人们之间开通销路。
也因为聂屏书的任劳任怨,花坊的老板娘十分喜欢聂屏书。这日看着聂屏书闲来无事的时候,用一些旧缎带和彩布头包好了一束百合,竟觉得十分好看,便对聂屏书道:“正好今日要去县令府给老太太送花,便是聂娘子你送去吧。把这束百合也送去,老太太会喜欢的。”
县令高家老太太爱花如命,聂屏书早就有所耳闻。
这一次高家老太太订购的,是一批各色牡丹的幼苗。
聂屏书推着装着那些幼苗和新土的小推车正往高家而去,就被一人给拦下来了——
“这不是大堂嫂吗?失敬失敬啊!”
拦她之人,正是三房嫡长子,也是沈江屿的堂弟,名叫沈河虎。
他于去年考中了秀才,便叫三房日日吹捧得骄傲了起来。
如今沈河虎在县中书院做个教书先生,他实在是个好色之徒,从前就对原主多有污言秽语。
而今竟是当街拦下了聂屏书的推车,油腻腻地笑着盯着聂屏书:“我听闻大哥回来了,这两日还想着去拜访大哥和大嫂,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