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子上前,拉了一把沈河虎,将沈河虎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你找沈夫子有什么事?我是这学堂的创办人,负责学堂的一切事物,你大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处置!”
“好!”
沈江屿也算给梁夫子两分颜面,将手中长剑收了起来。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梁夫子的身上:“那我且问你,若你这学堂之中,有人欺凌旁人,该如何处置?”
梁夫子是个正直之人,义正言辞回答:“自然要将欺凌之人寻来,给被欺凌之人道歉,并且看看是谁的学生,夫子没有教授这学生善待与人,自然也要受罚!”
沈江屿冷笑:“若就是这位夫子,带了自己的学生欺凌旁人呢?”
此话一出,其实周围看热闹的大部分人都猜到了,沈江屿说的就是沈河虎。
人群之中,几个学生已经吓傻,打算偷偷溜走。
可他们不过刚回头,就看到沈江屿带着的兵士们鬼魅一样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打算去哪儿啊?”
学生们不敢妄动。
梁夫子却像是没有听出沈江屿的意思一样:“若是我这学堂的夫子竟然敢做这种事情,那么那个人就不配为人师表,必定会被逐出学堂。”
“就这?”
对这个处置,连聂屏书都不满:“梁夫子你可要知道,学堂里的学生都是小小年纪。被那般欺凌,莫说是身上的伤痛,便是心里头承受的压力,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去弥补。敢问梁夫子,若那欺负人的夫子从你这出去了,又到了别处教书,岂不是在祸害日后咱们朝中的栋梁之才?”
聂屏书将事情的严重性,说得一句比一句大。
沈江屿在一旁都有些惊讶,谁知梁夫子就吃聂屏书这一套!
他一向都自诩清流,此刻面对聂屏书,自郑重道:“如果你说的这个人,真的在我们学堂里,那你且放心。我就是拖着这幅老身残骸,也要告到州城的学正那里去,让这个人失去举子之名,此生都不得再参加科考,断绝此人入朝为官的可能,你看如何?”
如此严重,叫他身后躲着的沈河虎都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聂屏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指向了躲在梁夫子身后的沈河虎:“他,就是我同您说的那位欺负人的夫子!”
梁夫子转过头,沈河虎连连后退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梁夫子您可不能听他们瞎说啊!我也在学堂里教书教了有一年多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梁夫子还是相信沈河虎的,毕竟……眼前的沈江屿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兵痞子。
还是沈河虎更加可信,他也问聂屏书:“你们可有证据?”
聂屏书看向了西风。
西风即刻就将刚才抓到的那几个学生给带了出来。
不出意外,带出来的四个学生,都是沈河虎的“关门弟子”。
学堂书院的夫子们虽然也给大家教授,但是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门弟子”。
聂屏书曾问过沈锦顾,可要给他找个老师。
沈锦顾却说,学堂的这些老师大多俗人,谁家给钱多,他们就多教授些课程给那些“关门弟子”。沈锦顾瞧不上,聂屏书也没有强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