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屿严肃认真地俯视金氏:“帮你摘了杜鹃,不收你钱,你要说谢谢。”
聂屏书瞠目结舌:这男人是认真的吗?!杀人诛心啊!
哈!哈!哈!
如果不是因为金氏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聂屏书觉得自己一定会笑出声来。
金氏咽了一口唾沫,却又害怕沈江屿这难看的脸色。
她只能让沈荣将自己搀扶着起身,几乎咬牙切齿地看着聂屏书,一字一句道:“侄媳妇,我可真要多谢你了!”
那仿佛刀刃一般的眼神,却半点儿都“伤”不到聂屏书。
她即刻对着金氏喜笑颜开:“婶婶何须这么客气啊?若是无事,我们就回去了!”
“等等!”
金氏本想破罐子破摔,就算是损己一千,也要杀敌八百才是。
眼下看着聂屏书他们这十亩地的杜鹃,她简直气都不打一处来:“你们帮了我们,我们也要帮你们。今儿我们就帮你们把杜鹃摘下来,你们夫妇二人在家中好生歇息就是!”
那她那眼神,只怕不只是要摘杜鹃,恨不得把他们的杜鹃连根拔起了吧?
“这倒不必了。”
聂屏书干脆将话同金氏说了清楚:“我们这杜鹃,今日不摘!”
眼看金氏还要说话,聂屏书走上前,眸色倏然冰冷。
她在金氏的耳边低声道:“三婶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法。我们家爷已经很生气了,如果你今日敢动我们这杜鹃半片叶子,只怕爷都不会善了此事。如今还给三婶婶留着颜面,希望三婶婶不要再招惹事端了。”
聂屏书承认,她是在“狐假虎威”。老虎嘛,自然就是沈江屿了。
但这招管用,金氏的身子一个哆嗦,眼神也不由地看向了沈江屿和他手中的佩剑。
她咽了一口唾沫,只能吃下这哑巴亏:“聂屏书,你给我等着!”
反正这话,聂屏书也不是头一回听到了。
她笑着收了沈江屿跟前儿的空食盒:“爷,回去睡会儿吧?只怕今日要变天!”
沈江屿点头,然后对西风吩咐:“着人在此处看守,若有人敢动半片杜鹃花,你知道该怎么做!”
等会儿,这男人的形容词,怎么和自己说的一样?
聂屏书诧异地看向了沈江屿,他却伸手拉住了聂屏书的手腕:“快走,要下雨。”
“轰——”
待他们刚回到小院子里,天边就是一声惊雷。
豆大的雨珠子顺势而落,聂屏书忙关上了房门:“这雨可比咱们想的来得早,我还以为怎么都要等到下午呢!”
他们在家中安稳躲雨,闲花庄那些已经收了杜鹃的人,就要忙着找油纸布去盖他们的杜鹃了。
自然也包括三房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