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动静有点大,亭子里顾元锦看到皇上来了,当即跪下行礼。
太子想拦都没拦得住,当下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皇上:“惊扰了父皇,是儿臣的不是。”
皇上摆了摆手,在亭子里坐下,看向顾元锦道:“平身吧,朝华与太子在说什么?”
顾元锦站起身,退了几步道:“回陛下,臣女在与殿下说这颗避毒珠的由来。”
35身世
皇上摆了摆手,在亭子里坐下,看向顾元锦道:“平身吧,朝华与太子在说什么?”
顾元锦站起身,退了几步道:“回陛下,臣女在与殿下说这颗避毒珠的由来。”
“哦,是吗?”皇上看了眼红光大盛的避毒珠,眯了眯眼,“这颗避毒珠是怎么来的?”
顾元锦垂头道:“回陛下,当年臣女被北狄摩柯切麾下掳走后,虽然逃了出来,但臣女总是不甘心。于是背着臣女的父亲,带着人偷偷去报仇。蹲守大半个月后,终于被臣女找到机会,掳走了摩柯切的独子阿锘铎。这颗避毒珠就是臣女从阿锘铎身上拿到的。据闻摩柯切军权在握,北狄王十分忌惮,屡屡对他的独子下手,摩柯切为了保住阿锘铎的命,费了很大功夫。这颗避毒珠就是摩柯切从南疆圣女手中抢来的。”
关于北狄内部的事,皇上也有所耳闻,因此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小时候的顾元锦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来,关键是还给她做成了。
当真是让人意外啊。
一旁的太子听着顾元锦的话,仿佛隔着时光看到了当年那个倔强不服输的小姑娘,气鼓鼓的带着人跑去报仇的样子,一时间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皇上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要查清楚太子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
于是,皇上命人送了顾家祖孙俩出宫,然后带着太子回了东宫。
太子中毒的事,皇上早就知道了。他膝下子嗣不多,成器的就更少了,唯有太子合他的心意。
得知太子中毒,皇上不是不揪心,但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一旦太子出事,传出去是会动摇国本的,故而皇上早就封锁了消息,将事情摁下不提,就是期望有一日能寻得神医,为太子解毒。
退一步讲,哪怕太子身上的毒真的解不了,先让太子在储位上坐着,也能够稳定朝堂。至于之后,皇上还不老,总还能生,到时候生下来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就是。
因而此前皇上一直都不怎么着急的。
东宫里,太医院的人将东宫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的确发现了一些问题,但都跟太子身上的毒没多大关系。
然而纵使如此,皇上还是毫不留情的处置了,连带着这些人背后的主子,一个都没放过。
临近午后,太医院的人终于发现了问题。
在一一检查了太子的衣物,书房,以及摆设后,最后发现,避毒珠对太子腰间挂着的平安扣,发出了强烈示警。
太子神色复杂的解下了平安扣放在桌子上,心往下沉了沉。
这枚平安扣,他戴了有快七八年了。可他中毒,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
太医院的人并没有在这枚平安扣上发现什么不妥,但避毒珠确实对平安扣起了反应的。这是怎么回事?太医院众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于是太医院首询问太子:“殿下这枚平安扣是怎么来的?”
顶着皇上和太医的目光,太子沉默半晌才道:“这枚平安扣,是当年在北疆,朝华郡主与匪徒打斗之时落下的。”
太医:“?”
皇上:“???”
顶着皇上一言难尽的目光,太子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父皇,这件事应与朝华并没有关系。”
皇上:“……”
这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而且朝华还没进东宫呢,你这就护上了?
从太子的转述来看,这件事应当的确同朝华没有关系,但皇上还是吩咐大总管往镇北将军府走一趟。
有没有关系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枚平安扣是从哪里来的。
于是,顾元锦和老太太刚到家,后脚大总管就来了,单独见了顾元锦。
听大总管问起自己有没有平安扣,顾元锦下意识的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又道:“我原本是有一枚平安扣,但是在我九岁那年被掳走之后就弄丢了,后来再也没有找回来。”
大总管眼皮子一跳,急忙低下头,遮住眼底的神色,“郡主可还记得这枚平安扣的样子?还有,这枚平安扣是哪里来的?”
顾元锦闻言狐疑的看着他,试探着道:“自然是记得的,那是我九岁那年母亲送给我的生辰礼。”
大总管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顾元锦:“郡主确定那枚平安扣是将军夫人送您的?”
顾元锦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当时我还在北疆,是母亲身边的崔嬷嬷亲自送来的。”
大总管神色恍惚了一瞬,随即转瞬就收敛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郡主,老奴告退。”
今日宫里出了事,大总管是皇上的贴身内侍,若无要事,必不会用得着他亲自跑腿,故而顾元锦并不多问,只亲自把人送出门。
送完了人,顾元锦转身回了锦心院。她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红苕急匆匆的回来,神色间似乎有些焦躁,顾元锦有些担心。
看到主子回来,红苕立刻让屋子里的丫头都出去。
顾元锦心下一沉,直接进了内室:“出了什么事儿?”
红苕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都刺进了血肉里尚不自知。她紧张的看着顾元锦,小声道:“先前奴婢听姑娘的吩咐,去打听周老夫人派人去北疆的事。奴婢派了咱们从北疆带来的人,掳走了那几个替周老夫人打听消息的下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