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明看到他醒来,却也依旧不言语,肖逸清看不清肖尘面上的表情,但是他还是能感觉的到,那人好像和从前有些不大一样了,究竟哪里不一样了,却也说不清。
他以为肖尘会说些什么,毕竟昨晚上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他后来都记不清楚了,也不知怎的肖尘没有继续做到底。
然而对方只是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就直接起身离开了,走时一句话也没说,也没问,很干脆,多一眼都没有再看他。
望着肖尘离去的背影,这莫名冷淡的态度,令肖逸清胸口发闷。手指轻轻攥起身下柔软微凉的丝绸床单,脑海中闪过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画面,虽然昨夜是他认错了人,可是现在他却知道那都是肖尘,温柔吻着他的眼皮的触感即使现在忆起,都还仿佛感受得到那柔软暖暖的温度,而只是一夜罢了,却又变得如此冰冷。
本就该这样,一切不过都是情欲使然,他们之间哪里还会再容得下仇恨之外的东西。
自己何必生出些无谓惆怅来,难道打断骨头的日子越过越久,人就贪恋起软弱堕落,甘愿依附他人而活了吗。
肖尘离开没多久,就走进来一个带着四名魔族卫兵的侍者。他们将肖逸清带离了魔尊的寝殿,依照肖尘的吩咐将他安置在了魔宫后宫的一处偏僻简陋的小院里,院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奴舍十一,后面跟着挂了四个小牌,分别写着,丽奴,媚奴,七奴,清奴。
“魔尊大人吩咐了,以后清奴就住在这,除非当值,奴隶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违者死罪。进去吧。”跟来的侍者交代完,就狠狠往门内推了肖逸清一把。
宿醉头晕的肖逸清踉跄了一步撞在门上,将门直接撞了开来。只见门内是一个被四间屋舍围起的拥挤院落,院内正站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听到这边的动静被吓得惊呼着看了过来。
肖逸清直到这时,才终于从茫然中晃过神来,清奴是指的他自己,而他这是被肖尘赶出了自己的寝殿,送到了一个宠奴真正该待的地方。
肖逸清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宿醉的恶心感和头痛让他实在分不出脑子去探究事情为何突然就发展成了这样,左右不是回去玉奴坊就好。他迈步走进内院,无视那两名女子好奇的目光,在找到挂着清奴牌子的那一间推门进去,反手插上了门栓。
屋内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小圆桌两个凳子,和一个旧橱。空气中都是灰尘的味道,像是很久都没有被打扫过了。
肖逸清打开橱门,还好里面的床褥被子倒是新放进去的,闻起来并没有预想中的霉味。他将床铺整好,就一头倒在上面,什么也不再去想。
这样一过就是两天,因为不想和其他三个与自己同样是宠奴身份的女子碰面,所以他一步也没有踏出过房门。
然而第二天的夜里,侍从就带来了肖尘的传唤。
“宫里那些美人妃子都还没被新任魔尊大人传唤过吧,竟然招宠宠奴?”其中一名女奴小声跟一旁的奴隶说。
“那是之前了,寝殿里独宠着一个。不过听来巡查的宫女姐姐说,昨天大人就留了妖族送来的一个美人侍寝呢。”那名女奴也低着头小声的与她聊着。
“估计是玩腻了,还以为有多宠呢,果然再绝色也有看厌的时候。”
在三名奴隶的窃窃私语中,肖逸清沉默着跟随侍从走出了奴舍十一,踏入墨色夜幕。
绕过几个院落,眼前景致越发熟悉,殿外的一片魅影蝶花还是他亲手种下的,妖魔两界果然更能滋养这类花种,原本在凌云要三个月才发芽的花种,这才十天不到时间就已经露芽了。
“走快点!”没等肖逸清细看,身后的侍卫便不耐烦的催促道。
再次踏入这间庞大的寝殿,看到里面景象的肖逸清则是一顿,愣在了门口。
一个皮肤白皙的曼妙女子正坐在肖尘的床边往身上穿着薄纱一般的衣物,而肖尘则慵懒的侧卧在床上,几根手指勾着撩拨女人乌黑柔软的秀发,就像过去对他那样。两人察觉到走进殿内的肖逸清时都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这时肖逸清才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女人模样长得清丽干净,五官精致的恰到好处,一双蔚蓝色的双瞳就像湖水一般清透,配上艳色的妆容和性感的穿着,显得整个人又纯又欲,正是大多数男人都难以抗拒的那种姿色,显然肖尘也不例外。
想到两人此时很可能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肖逸清莫名的胸口涌起一股窒闷烦躁的怒意。看向两人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而那女子在看到肖逸清面色铁青时,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她扭过头用柔若无骨的藕臂搂着肖尘的脖子亲了一下男人的脸侧,换来男人大手在她腰上揉捏了一把,回以邪气的一笑后,才咯咯笑着从男人床上起身,朝着肖逸清站着的门口走来。
路过肖逸清时,肩膀挑衅的将他撞到一边,斜睨了对方一眼,就像在看一只碍事的臭虫,随时都可以被一脚踩死。
肖尘目送女人离去的笑,一经转到肖逸清的脸上就迅速的褪去了,换上了平日里惯常的阴沉与冷漠。
“杵在那干嘛,给我过来。”
肖逸清心中的郁气未散,脸上颜色也不好看。可是他不能拒绝,还是只能一步步朝着对方走过去。
当走到了对方身前看到那一床皱巴巴的床单和上面不明液体浸透的暗色时,那种胸中的滞涩几乎就达到了一个顶峰。质问的言语,冷嘲热讽的发泄几乎马上就要破口而出,硬生生的被堵在了喉咙里,梗的他难受。然而他却没有去探究,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
肖尘分开腿坐在床边,看着肖逸清青白交错隐忍怒意的一张脸,冷笑一声。
“脱光了,跪下。”
言罢便目光玩味的注视着男人满脸抗拒的脱得一丝不挂,耻辱的跪在自己面前。
“跪的近一点,这。”肖尘指了指自己两腿之间跨前的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撩开掩着下体的黑袍露出里面半软的性器。
“用嘴给我清理干净。”
肖逸清抬眼看向男人腿间,紧紧蹙起眉头。
为肖尘口侍这件事是从玉奴坊回来后他主动做的,就像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和讨好,几次下来大致上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哄得肖尘开心了,也确实对他越来越纵容。回想来,两人看似缓和的状态突然急转直下,确实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脑中闪过刚才那个妖族的曼妙女子与肖尘的暧昧举动,肖逸清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不禁自嘲,可能这正是应证了女奴口中所谓“玩腻了”吧,本来就是个放荡的魔血小畜生,难道他还能指望对方会一直独宠着自己的仇人吗,想想都可笑。
思绪正出神,一只手便握上了他的后脑,不耐烦的往前压了压,晃得肖逸清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倒去。还好反应及时的用双手撑到了肖尘的大腿上,才没有直接把脸贴上对方跨间那根淫物上。
可是如此近的距离,却看清楚了肖尘那颇有分量的物事上晶亮的不明潮湿,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紧接着喉中便涌上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乱七八糟的画面在闪过,女子坐在床边穿衣,肖尘一脸餍足的把玩对方头发,还有床上那块暗色潮湿。呼吸中似乎都闻到了那种分泌物腥臊的味道,肖逸清终于忍无可忍捂住嘴甩开肖尘,埋着身子干呕了起来。
眼见他这个反应,肖尘的脸色霎时就黑了下来,他一把扯住肖逸清后脑的头发,粗暴的扬起他的脸面对自己。
“你敢觉得我恶心?”
肖逸清的头皮传来撕裂一般的剧痛,紧紧皱着眉头眼角滑出生理性的泪水,怒意在消减,惧意则在痛楚里开始萌生。他的情绪最近越来越不稳定,过去辛苦想要抛下的软弱情感,都在一天天复苏。让他越来越对目前的处境失去理性的判断,变得容易感到害怕,伤心,低落,依赖和孤独。
肖尘显然也发现了他目光中再难掩盖的心虚和惧怕,表情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就那么用力的向后揪扯着男人的头发,手指一根根伸进对方的口中,直到三根手指毫不留情的插入了柔软的喉咙,残忍的用指腹拨弄着。看着肖逸清无用的挣扎,想合上嘴却不能,只能认他摆布,被迫干呕呛咳着淌着口水和眼泪。
“不是想吐?我帮帮你。”
肖尘的手指不管不顾的往深处戳,要不是还有两根手指卡在外面,肖逸清真以为他要把整只手都伸进自己的嗓子里。那三根手指就好像蹂躏的是个毫无感觉的肉套子一样随意插入和抠挖,丝毫不顾及这是人敏感柔弱的喉口。肖逸清整个食道从胃部不停的往上翻涌着恶心感,不停的呕着。可是几日未曾进食,除了些酸水根本吐无可吐。他拼命的用手哀求着去拍肖尘的手臂,却不敢去掰他的手。就在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呛到死去的时候肖尘才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他。
肖逸清跪在地上狼狈的抽搐,在剧烈的咳嗦中从口中吐出几滴带着血的粘液,胃部就如同筋挛一样抽痛,喉咙更是火辣辣的。
肖尘端坐在床边,垂目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赤裸的男人,手指上还沾着男人湿粘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