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抬眸看向殿外。
只见男人正缓步往内殿来,一身月白缂丝鹤纹锦袍,腕上坠着一串古朴的佛珠,身形清隽,气韵高洁。
他五官生的极好,狭长的凤眼里眸光沉静,眉目间笼着薄雾似的,一眼望去如同谪仙一般。
饶是凤倾并不十分看脸,却还是惊得差点没缓过神。
她以为能用温厚悲悯这个词,再加上和原身的父君是莫逆,洛清河至少得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叔。
却没想到真人和她想象的相去甚远。这男人怎么看也就二十出头,居然是这原身的继父。。。。。。
周瑛见她没动作,轻咳两声。
凤倾忙回神,佯装虚弱,在床上福了福身,挤出一个恭敬的表情:“父后。”
一股似有若无的清冷木香飘进她的鼻腔。
洛清河抬手,将她扶起:“殿下免礼。”
离近了看,凤倾更觉得眼前这人秀逸出尘,只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格外宁静。
她打量着他,想从他身上看到些裂痕好趁虚而入。
但这人眼底太干净,没有欲望也没有戾气,探得再深都如温玉一般清透。
前世阅人无数,凤倾几乎没做多想就知道,威逼利诱对洛清河来说不可行,只能以情动之。
“可还有哪里不适?”洛清河问道。
凤倾摇摇头,却带上了十分委屈:“阿倾无事,只是心中不安。。。。。。”
她悄悄用余光看他,他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薄唇轻启道:“何事让殿下不安?”
“有人想杀阿倾,阿倾害怕。”凤倾没有点明她心中猜想,只隐晦地暗示。
闻言,洛清河眉峰微蹙。
凤倾两滴泪在眼眶打转,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皱在一起。
她双手抓住洛清河衣袖的一角,祈求地望着他:“父后,阿倾骤然失去双亲,朝臣们又向来不待见我,还有那些皇妹,她们也想要凤位,我怕极了。。。。。。”
洛清河看着她,沉默了一瞬。
凤倾觉得这男人的目光似乎能洞悉一切,她正紧张之时,他复问道:“殿下想如何?”
凤倾:我当然是想让你调动平阳侯的兵马直接把那什么二皇女三皇女杀个干净。
但这话她还不敢说,只能接着委屈:“父后今晚可以陪陪阿倾吗?”
他印象中,凤倾虽然病弱,但女子的骨骼气度还是不曾少的。
怎么病了一场忽然做起了小男儿姿态?
一时不知如何应承。
凤倾泫然欲泣的声音又响起:“父后。。。。。。”竟是带了些撒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