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搞懂母上大人的脑回路,但是安夏还是从善如流地低了头,“是,女儿知错。”
同当今地位权势最高的人叫板,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母上大人说自己错了,自己低个头认错就是了,没必要把场面搞得争锋相对,到时候对峙朝堂也不好看。
殷瑛瑶原本还打算与自己的小女儿上演一场大闹朝堂的戏码,然后为了表现自己的崇高而伟大的母爱,勉勉强强答应让姣姣尝试施行这项法令。
看,我们母女为了这件事都在朝堂上大吵一架了,你们这些站在朝中吃干饭不出谋划策的大臣还敢劝我?没看见我们正吵架呢吗?你要是再多嘴,到时候我这火气控制不住,就不知道会不会殃及到你们了。但是现在事情的展显然是没有按照她的预想进行,小女儿以前那么倔强的性子,今天怎么这么容易服软了?看样子,咱母女俩的默契度还不够啊。
此计不成,殷瑛瑶又生一计。
“既然众爱卿觉得姣姣的主意不好,不知可有哪位爱卿愿意出谋划策解决国库空虚的难题?”
朝堂上鸦雀无声,好一会儿才有人出声。
“不如适当增加税收?”
“不可,国之大忌就是苛捐杂税。”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鼓励人们多做工,填补那些空缺的职位?既能多赚些工钱也能填补国库空虚的窘境。”
站在她旁边的一个人偷偷扯了扯那人的袖子,小声提醒:“你觉得每日来早朝累吗?
说出“鼓励人们多做工”这话的人瞅了瞅四周如同菜市场一般乱糟糟的朝堂,见大家都在讨论,没多少人注意到自己,撇过头回了一句:“怎么可能不累呢?我每天早上都要花费好些时间才能起床,总觉得床上有什么邪祟在作怪,让我下不了床。”
她旁边的人翻了个白眼,赖床就赖床,还非得说什么邪祟作怪,脸上不臊得慌么?
“那不就得了,你只上个早朝就觉得累的慌了,别人难道就不累了?多做几份工?那人是铁人不成,不需要吃饭睡觉休息?”
日日都要与床榻厮杀半晌才能顺利脱离床榻封印的某大臣有些讪讪,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朝堂上的吵闹声持续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到最后也没能拿出一个让人满意的可行方案。
殷瑛瑶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早就预感到了这个结局,如果这个问题这么容易解决,也不会困扰自己这么多年了。
女尊国的制度法则,说白了与之前男权至上的制度也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区别,不过是性别对换了而已,存在于制度深处的问题依旧没有被解决,只要男女不平等的思想一直存在,那这种根源性的问题就永远不会有解决的方法。
“好了,你们吵了半天了,朕听得心烦。可有讨论出结果?”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朝堂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既如此,那还是按照姣姣的法子去试一试吧。”
“陛下,不可!”
“陛下,三思!”
“陛下,您可要想清楚了啊!这件事干系重大!”
“哦,那你们给我想出一个法子来。”殷瑛瑶也不和她们吵,一句话就堵住了底下人的口,“没有法子?既如此,此事不必再议,退朝。”
从那日起,安夏是刚从狼窝里逃出来,又进了虎穴。好不容易解除了禁闭的责罚,这下子好了,直接被委以重任,担起了改革法令的重担,这道法令的诞生,无异于是一场文化运动,将会是一场思想上的变革,就是不知道如果颁布这道法令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了,效果又会如何。
这边安夏忙的那叫一个火热朝天,大皇女却是火烧屁股迫在眉睫,依照母后如今的想法,如果自己的皇妹有所改进,这皇位怕是轮不到自己来坐。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样多的努力,到头来却要付之东流吗?
不甘心啊!怎么可能甘心!
必须想些法子来阻止这件事的生!
她突然想起了芳草阁的那个哥儿,先前自己的好皇妹不是钟情与他吗?不过没有得手,被人家毫不留情的轰出了门外,还被扒了衣服。不如自己当一回红娘?成全了这两人?一个主张男子改革的法令颁布者,自己到先干起了破坏法令的行径,你不是为安阳国的男子谋福利吗?怎么还要强迫芳草阁的头牌?
知法而犯法,这令法又有多少可信度呢?能不能施行起来都是个问题,她殷姣姣还能取得民心吗?
芳草阁中,一鬼鬼祟祟的男子悄悄找到了老鸨,将手中的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她:“主子的吩咐,找个机会下手,办好了自会有重赏。”似是不放心她的办事能力,又扔了一锭金子过去,“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会付你剩下的钱财。”
老鸨手忙脚乱接住那锭闪着迷人光彩的金子,抬手在衣袖上擦了擦,又放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无疑后,满脸堆笑:“好嘞,您就放心吧,这事我一定会给您办的妥妥的。”
看着那穿着夜行衣的人影消失在黑暗中后,老鸨赶紧将手中的金子藏入怀中,这个宝贝可不能丢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位达官贵人想要苏钰成好看,但是对老鸨来说,无论谁都一样。只要看见他不爽快,自己就高兴,有时候不知道背后主顾的身份反而更加安全,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小瓶子,眼中隐隐有精光闪过,苏钰成啊苏钰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关于法令的相关事宜,安夏总算是做好了全面的准备,日子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自己已经足足有半个月没见到男主那个小妖精了,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她仰头干完手中的一碗鸡汤,忍不住小声哔哔:“如花,你就不能换着些花样来吗?天天喝鸡汤喝的都快吐了。”
如花收拾着餐具,不卑不亢地回道:“这是贵妃下的命令,嘱托奴婢务必看着您喝完。今儿这鸡汤和昨儿不一样,昨儿是和人参炖的,今儿是和山药炖的,怎么会喝吐了?奴婢每天都在变着花样呢。”
安夏:……行吧,你说变着花样就变着花样吧,咱也不敢反驳。
等确保如花已经歇下了,安夏悄咪咪从被窝里探出了头,直接翻墙出了府,直奔芳草阁而去:阿钰,我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