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眼里露出凶性,历声道,“你知道他炼的什么丹吗?最开始有一百个人,若教了后炼不出来丹,那他就会变成丹。我当时差点就成为众多血丹的一颗了!”
“只是不知道后来他从哪里得来一包药粉,便如痴如狂地炼丹,把我给忘了。他们明明都知道!但他们一次都没救,他们不该死么!”
至于报复他们,负罪感是一个人身上最沉重的枷锁。
如此也算是报了老师教养之恩了吧。
只有这般,才算恩怨两清!
见他越说越大声,向死连忙上前捂住小童子的嘴。那小童子气急,在虎口上一口咬出一个血牙印。两人几欲在马车里打起来。
“出城做什么的?”那守门的士兵问道。
“我家大人要出城寻药,有什么问题?”向会很不客气道。
那士兵象征性地往里探了探头,退开了。
那马夫被向会惊了一下,驾着马车对那个士兵赔笑。那士兵觉察有些不对,便盯着马车不放。
向会不耐烦道:“谄媚样儿!”说罢甩了一下绳子,马车咕噜噜地跑远,那士兵才收回视线。
刚刚出城门,就看见有几具尸体被钉在城墙上。向会问那马夫,“知道那是什么吗?”
马夫舔了舔干涩的嘴,有些怵道:“那些是疑似放火的人,有些是被买药的人发现的,有些是被挖矿的百姓发现的。最上面那个被发现的时,是被铁锹锄头活生生打碎头颅的,因为他害得他们没地方卖石头了。”
向会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排尸体。抓紧缰绳加快速度。
铜门城的门是铜镀的板,钉死那些人的也是铜镀的刺。
铜门里是铜炼的炉子,炉子里存的是铜灌的心肠。
药瘾事发
几日后,丰和城。
卓家卓司农急得团团转,他们本是才来京城扎根,以世家之力官拜大司农,掌管财政税收,本以为是肥差。
却不料在其他世家势力下屡屡碰壁,可惜卓家没有什么政治上的人才,可以解决这种政事难题。
一旁侯着的门客上前道,“主上,不若我们告诉任大人吧,那些铁矿给了任大人,他一定不会不管的。”
卓司农一摔袖,“会管才怪!那些矿是瞒着的矿,若司徒大人知道我背着他昧下那么多,他不找我算账才怪!药堂被烧都是小事,要是背后查起来,那才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门客思量了一下提到,“还需要找到是谁家与我们作对。若不作为,恐陷被动,等他们下一次出手可就完了。”
卓司农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问道:“这我能不知道吗?到底是谁动作这么快?铜门城可有什么消息了?放了那么大一把火,我不信人就长着翅膀飞走了。”
那门客上前道:“据那记账的伙计说的,那天来了两个扬言要买新药的人,虽然对两人有印象,但对脸都没对上。”
卓司农一听更气了,虽然也怪他没安排守卫,谁能料到在卓家的地方还有人怎么大胆?那地方可以说是非常隐蔽了,是怎么被他们找到的?难道说,是监守自盗,自导自演?
卓司农再一次气愤自己手上没有足够的可以信任的府兵可以调用。不然也可能不会出现这些事情。守矿都耗费了好大一部分人,哪里还管得到这里来呢?岂不是更加容易被见缝插针?
卓司农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听说谢家被放出来了,谢家对胥家没动手?”
那门客也颇有顾虑,“说来也怪,谢家最近什么风声都没有,想来是快离开丰和了?”
卓司农摇摇头,“你刚来丰和不清楚,谢家不可能是灰溜溜的走的,谢家那群老东西不会罢休的。只是这么久没动静实在是不应该。”
另外一个门客姓薛,上前道:“听说谢家长子前不久不知道去哪里了,回来的时候伤得连路都走不了,召了好些医师,听说是骨折。”
卓司农盯他一眼,“他在孝期,却在外面乱跑把自己跑残了?多久的事情?”
薛门客回道,“说来正巧,刚好是铜门城出事的时候。”
卓司农冷笑一声:“我还说和谢家联手,没成想到是他们来找我的不痛快。”
卓司农眯了眯眼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报给胥司马算了。”
那门客忐忑道:“那任大人……”
卓司农摘下右手的扳指,戴到左手上,“瞒着就是了,两边下注才是常胜之道。”
薛门客应下后就连夜前往胥府。
可惜还没看见胥府大门,就被向得一只冰弩洞穿了心脏,直接没了生息。一旁巷子里流窜着许多野狗,一闻到血腥味就急不可耐地冲上来撕扯皮肉。
向得回到任府后,告知了任无涯一切按是照他预想的进程发生。
任无涯微微勾唇,虽然稍觉无趣,但也心情颇好地封了一封信传给向生。
对着在下首跪着的任千忧说道:“你还有得学。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敌进一步,我已行千里,敌行一里,我已围一城。”
任千忧站起来问道:“谢玄都如何了?谢玄都为舅舅处理了一个大麻烦,舅舅不帮他吗?”
任无涯反问他:“你不知道?”见他闷闷不乐,噗嗤笑出了声,
“他没事,只是手没办法使力气。可惜了手上养的功夫。至于其他的我自有安排。你也无需担心。”
任千忧撇着嘴道:“罚也罚了,舅舅下一次不若直接告诉我下一步是什么再下一步是什么,我照做就是。”
任无涯提笔阅着折子,“若什么都要我说,那还不如派别人去,虽说你这次做的不算好,但慢慢历练就熟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娃娃,我丢给别人教育了,你无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