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必思把他靠紧,枕着他肩上两片头:“顶多瞒了你一下,而且我很快就让你知道了,也算表现良好吧?小猫要求缓刑。”
谢松亭对他的撒娇在心里无法免疫,表情上倒是很免疫。
“可你一开始明明答应我不买,现在买了。”
“我想给你买。要是我不舍得给你花钱,你才该跟我生气。”
谢松亭蹙起眉,还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像个麻烦精,闭上了嘴。
“别生我气,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出门逛街呢。”
前面司机听见俩人聊天,笑了,说:“你们一对儿啊?什么情况,怎么开始拌嘴了。”
“是,”席必思夸道,“师傅您眼神儿真好。一起生活,哪有没摩擦的。”
“我跟我老公也天天吵,他有他的理,我有我的理,”司机熟练地打转向过路口,“不过谁见了我们都要说一句我俩感情好。你俩倒跟我们挺像的。”
“师傅结婚多久了?”
“今年第三十年啦。”司机语气得意。
谢松亭抱着一堆购物袋,听着席必思和师傅攀谈,目光落在窗外。
下午四点多,阴冷。
越向市外开,车道上车流越稀疏。
他手上的皮质手环因为戴了一路,暖热了,想必席必思脖子上的项圈也一样。
肩上是另一个人的脑袋。
席必思总是热的。
不恰当地说,他像个人形暖气片,稍微靠近,便能给靠近的人温暖。
到家时下午五点出头,天际暗。
冬季昼短,过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全黑。
谢松亭从车上下来时很注意,生怕自己离得远了,又扯到席必思的项圈。
席必思和他从同一边下来,始终离他不过一步。
叮铃,叮铃。
他们从梧桐下走过,席必思突然问:“喜欢我吗?”
在没确定关系之前,这句话他经常问。
谢松亭反射性想说不,出口了一个字才意识到……
这不是那时候了。
“不……没、没不喜欢,”他磕巴了一下,“喜欢。”
到家门口,谢松亭拿钥匙开门。
身后那人把手按在门板上,说:“别着急着开。”
“怎么了?”
“别转身。”
席必思的声音在他身后,耳侧,总是含着笑。
他就没对他冷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