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靠在浴池旁。
周围雾气袅袅,男人额头有紧密的汗珠,长发湿漉漉贴在肩头,健硕的胸膛孔武有力,完美的腰线和腹肌,绝对是她见过那么多男人中最完美的。
“还不闭上你的眼睛出去!”
秦君九的衣服丢过来挡住时欢整张脸时,时欢看到了他突然张开富有杀气的眼神。
“身为女子怎可随意进入男子的房间,还有,没有人教你敲门吗?”
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时欢缓慢的把衣服拿下来,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他已经从浴池里出来并穿上白色里衣,她索性将两只都睁开,“我敲了,是大人没听见。”
况且,爹以前的房间里没有浴池。
见秦君九耳垂微红,没想到一个杀人如麻的锦衣卫前指挥使也会害羞。
她忍住笑,“卑职发现了线索,想第一时间告诉大人,但既然大人没空,那卑职待会再来。”
“站住!”
秦君九冷眸张开,像是巨兽在暗夜里抬起头了头,许是许久没说话,他嗓音有些哑涩。
“过来。”
时欢刚转身,听到他喊话忙又转过身来,原以为是大人要听她的线索,却见他突然背过身去,露出背脊上一个长达二十公分的伤口。
“大人?”
“瑾余不在,你来替我上药。”
接过他丢过来的药瓶,时欢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是这味。
秦君九的伤口在后背后腰处,他一个人的确没办法上药,时欢拿着药瓶走过去时才看真切,他的伤口原本是愈合的,但因为剧烈运动导致崩开,此刻还在渗血。
纵使她看惯了不少尸体伤口,还是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到,因为秦君九从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哼一声。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
“药粉洒在伤口上立刻渗透,还有兹啦声,大人,这一定很疼吧,你的脸怎么连红都不红一下?”
看着女子双臂缠绕胸前,细致温柔的为他缠绕绷带,秦君九端正坐着,依旧是冷冷的腔调。
“本座也是第一次看女子窥探了男子的身体,脸不红心不跳的。”
时欢冲他怒了努嘴,“大人忘了,我是法医。”
意识到她已完美收尾,秦君九转过身来,将散落在脚边的衣服穿戴好,
抬眸时刚好看到时欢瞪大眼睛仔细看着他的动作。
她邪勾起春。
“这么好看?不如时捕快再多看一会儿?”
被调侃的时欢被拉回思绪,忙后退两步后,小跑回门口,捡起地上他刚才丢过来的衣服,“大人真会玩笑,这四月的天阴冷潮湿,大人还是快穿上吧,莫着凉。”
“是啊,四月天,河水应当冰的很才是,特别是下过雨的夜晚,时捕快的身体素质倒是好。”
得,又在点她涉案?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卑职虽然是衙门里小小的捕快,但也算是朝廷命官,为朝廷效力,提高卑职的身体素质是卑职分内之事,况且,我也是受害者。”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眼巴巴的瞧着他,好像被冤枉是多么委屈似的。
“可有看过大夫?”
时欢一怔,片刻才明白他话中含义,忙点头,“找过了,爹和娘找了京城大大小小七八个大夫吧大概,都说是泥水太久,缺氧所致,兴许以后会自觉想起来,但也许这辈子也会想不起来。”
秦君九点点头,走到桌子前将卷轴打开,一边看着案卷一边问道,“说吧,查到了什么线索?”
时欢以为和他聊了这么几句家常,他的态度不说温柔至少也和蔼一些,结果还是这么冷漠。